第236章 视频考察，眼见为实（1 / 2）

京城九月末的风裹着沙尘，如无数细针般扑打在李家别墅的防弹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刺耳声响。客厅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挤压，水晶吊灯洒下的暖光在众人紧绷的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李思成的手指悬在全息投影仪启动键上方，微微发颤，仿佛触碰的不是按钮，而是随时会引爆的火药桶。一旁的红木座钟发出滴答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击众人的心脏。

林宛如死死攥着晓聪幼时的蓝色毛毯，那是孩子学走路时总爱抱着的物件，边角早已被磨得起球。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布料，指节泛白如纸，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思成，要是晓聪在那里受了委屈……”话音未落，泪水已决堤般顺着她精心保养却满是泪痕的脸颊滑落。

老爷子的紫砂壶在掌心转了又转，壶嘴处二十年积攒的茶垢随着颤抖的手微微晃动。他突然重重一放，壶身与紫檀木茶几碰撞出闷响：“让我孙子住这种地方？除非我死！”浑浊的眼中满是血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老狮。

表姐林悦的手指在定制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流淌。她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舅舅，这些画面的像素密度不符合常规监控设备参数，画面边缘的畸变系数也……”

“够了！”李思成突然按下按钮，投影仪发出低沉的嗡鸣。刹那间，客厅的墙壁仿佛被撕裂，1982年的乡镇景象如潮水般涌来。画面里，歪斜的青瓦白墙爬满青苔，墙根处长着几株狗尾巴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土路蜿蜒向前，几个孩子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背着用碎布条胡乱缝制的书包，正朝着画面右侧走去。其中一个孩子脚上的草鞋破了个大洞，露出冻得通红的脚趾。

“这破屋子，连我们家佣人房都不如！”老爷子的拐杖狠狠杵在地上，大理石地面竟被磕出一道白痕，“我当年讨饭都没住过这么烂的地方！”

林悦突然将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北纬坐标缺失，卫星云图无匹配地形，画面中电线杆的高度与年代不符……”她的话被突然切换的画面打断。

镜头聚焦在田间，李晓聪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央。他穿着沾满泥浆的靛蓝色粗布衫，裤腿高高挽起，露出被杂草划破的小腿。手中的木犁歪歪扭扭，在他的拉扯下在泥地里划出不规则的痕迹。老牛突然尥蹶子，李晓聪踉跄着追了几步，“扑通”一声栽进泥坑。泥水溅起三尺高，糊住了他大半个脸。

“我的儿啊！”林宛如尖叫着扑向屏幕，额头重重撞在投影仪防护罩上，发出闷响却浑然不觉。她的指甲疯狂抓挠空气，仿佛这样就能穿过屏幕抱住儿子，“他从小连凉水都没喝过，现在要受这种罪！李思成，你怎么下得去手！”泪水混着鼻涕流了满脸，她抓起茶几上的纸巾盒，却发现早已被抽光，只能用袖口胡乱擦拭。

老爷子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痰液染红了绣着“福”字的手帕。他颤巍巍站起身，拐杖差点戳到李思成胸口：“马上把晓聪接回来！不然我现在就叫人把那个鬼地方铲平！”

李思成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爸，您看他的眼睛。”画面被放大十倍，李晓聪从泥坑中爬起，抹了把脸。尽管头发黏着草叶，嘴角还沾着泥浆，但那双曾经满是戾气的眼睛，此刻却闪着倔强的光。他握紧拳头，对着逃跑的老牛大喊：“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夜幕降临，画面切换到土坯房内。一盏煤油灯在窗台上摇曳，昏黄的光晕中，李晓聪坐在三条腿的木凳上，膝盖上放着一本手抄课本。他的头发油腻打结，脸上的泥渍已经干涸，形成一道道黑色的痕迹。突然，一阵穿堂风灌进没有玻璃的窗框，油灯“噗”地熄灭。黑暗中，只听见他摸索火柴的声音，紧接着“刺啦”一声，火苗重新亮起。他对着油灯吹了口气：“破地方，连个灯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