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烟火铸剑,岁月缝花》(7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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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进筛底的粗布——去年直接扔进热炉,露水遇热炸得炉灰溅了一脸,现在想想还觉得鼻尖发痒。

炉盖缝隙透出的光渐渐变成琥珀色,灵澈知道这是缠心藤开始释放药性的信号。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三粒“定火丹”——这是张婆婆用陈年灶心土烧的,说是能稳住炉温。他没直接丢进去,而是捏在指尖转了转,丹丸表面的细孔里还嵌着点灶灰,那是张婆婆特意留的,说“带着烟火气才管用”。

忽然听见院外传来张婆婆的声音:“澈儿,灶上的粥快好了,记得关火时留把余温。”灵澈应了声“知道了”,转头看了眼日头,光影落在炉身的刻度上,正好指在“文火”的位置。他伸手转了转炉底的旋钮,铜轴发出“咔”的轻响,火焰顿时收了收,像被安抚的小兽,乖乖舔着炉壁。

月心草的露水差不多渗干了,灵澈抓起一把,顺着炉口的纹路撒进去。叶片碰到炉壁的瞬间,银白纹路突然亮了亮,像星星眨了下眼。他看得微怔,想起张婆婆说的“草木有灵”,或许是真的。

炉内的声音变得温润起来,像有人在低低哼唱。灵澈靠着炉身坐下,玉佩被他按在耳后,冰凉的玉面贴着发烫的耳廓,倒也舒服。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张婆婆就是这么抱着他坐在灶前,一边添柴一边哼歌,炉火映着她的白发,像落了层金粉。

“该添柴了。”灵澈喃喃自语,起身去抱柴。柴堆最底下压着捆“老松枝”,是去年冬天攒的,干透了,烧起来带着股松香。他抽了两根,没掰断,整根架在火上——完整的松枝燃烧得慢,能让炉温稳得更久,这是他试了十几次才摸出的门道。

松枝刚接触火焰,就冒出股淡蓝的烟,带着点甜香。灵澈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这味道比药房里的熏香好闻多了。他抬手抹了把炉口的灰,指尖沾了点琥珀色的粉末,这是缠心藤烧出的药末,据说混着蜂蜜吃能安神,他小心地刮下来,收进个小纸包里。

院外的粥香飘了进来,混着炉内的药香,灵澈忽然觉得,所谓安稳,或许就是这样——灶上有粥,炉里有火,身边有惦记着你的人,连空气里的味道,都带着让人踏实的暖意。

灵澈正低头用竹片刮着炉底的焦痕,那是昨晚添柴太急,火星溅在炉壁上烧出的黑印。竹片是他用后山的斑竹削的,边缘磨得光滑,刮起来不会伤着炉壁。刮着刮着,竹片尖忽然碰到个硬物,“叮”的一声轻响——是块嵌在焦痕里的小铁屑,像是上次修炉时没清理干净的。

他挑出铁屑,对着光看了看,铁屑边缘还带着点暗红,像是被火烧过的痕迹。忽然想起去年修炉时,王大叔说过“炉子里的铁屑,都是跟火较劲留下的疤”,当时没懂,此刻捏着这粒小铁屑,倒觉得这话有了点意思——就像人身上的伤口,好了也会留下印子,藏着过去的事。

“咕噜噜——”

院外传来陶罐翻滚的声音,是张婆婆在翻搅灶上的粥。灵澈抬头时,正看见一缕粥香顺着窗缝钻进来,混着炉里飘出的药香,在屋里绕了个圈,轻轻落在他摊开的手背上,像只温软的小虫子,痒痒的。

他放下竹片,走到窗边往外看。张婆婆正站在灶台前,手里的木勺在陶罐里画着圈,白花花的粥沫顺着勺沿往下掉,落在灶台上,她也不擦,只是笑着哼着小曲。阳光透过她的白发,在粥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光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像撒了把碎金子。

“灵澈——粥要溢出来咯!”张婆婆的声音裹着热气飘进来,带着点戏谑。

灵澈赶紧转身,抓起门边的布巾往外跑,刚到灶前,就见粥沫已经漫过罐口,顺着罐身往下淌。他手忙脚乱地去掀锅盖,蒸汽“腾”地涌上来,烫得他缩了缩手,却在蒸汽里看见自己模糊的影子,嘴角还带着笑。

“笨小子,用布垫着掀。”张婆婆递过块粗布,眼里的笑意像粥里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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