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7 / 15)
境。有人问他‘为何不用术法’,他说‘道不是捷径,是看清路的本事’。后来他收了个盲眼徒弟,教的不是夜视术,是听风辨位、摸石知途——他说‘眼睛看不见时,心才能看得更真’。”
“农分身”则蹲在田埂上,手里捏着半块红薯,正给身边的孩童讲“节气”:“春分要下种,不是因为日子吉利,是土气暖了;霜降要收粮,不是怕天冷,是作物要归根。”他指尖划过的泥土里,嫩芽应声破土,“他从不催苗助长,说‘万物有灵,该快时快,该慢时慢,强求的都不长久’。有年大旱,村民要引水灌田,他却拦着说‘再等三日’,三日后果然下了透雨——他懂的不是占卜,是摸透了天地的呼吸。”
“医分身”的虚影守在一间破庙里,面前躺着个发烧的乞儿,他没掏丹药,只是用粗布蘸着井水反复擦拭乞儿的额头,一边擦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谣。“他的药箱里总装着晒干的蒲公英、野菊花,从不用珍稀药材。有人笑他寒酸,他却说‘药不在贵,对症就灵;治不在急,安心就好’。有次瘟疫,他把唯一的防护服给了孕妇,自己染了病,反倒靠喝野菜汤熬了过来——他说‘心定了,病就怯了’。”
“隐分身”最是特别,总藏在树影里,手里攥着片枯叶。有次山贼抢粮,他没现身,只悄悄吹了声口哨,惊飞了树上的乌鸦,乌鸦群俯冲而下,山贼以为是神罚,吓得落荒而逃。“他说‘能不露面就解决的事,何必动刀动枪’。他从不争功,村民感激时,他早蹲在山头上啃野果了——道不是非要让人看见,暗处的守护也是担当。”
林恩灿望着九道虚影渐渐合一,化作一道温和的光,融入星槎的木纹里。“你看,所谓分身,不过是把‘周全’拆成了九份,每份都守着一点真意。就像这星槎,木板是骨,桐油是肤,铆钉是筋,少了哪样都走不远。咱们走的路,不就是把这些真意一点点捡起来,拼成一个更完整的自己吗?”
灵雀忽然衔来一颗野果,塞到林恩灿手里,仿佛在说“说累了,吃点东西”。林恩灿笑着咬了一口,果汁顺着指尖滴落,在甲板上晕开小小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星星。
“寒分身”的虚影立在冰原上,雪花落在他肩头不化,他却伸手接住一片,指尖的温度让雪花化作清水,滴落在冻土上。“十年前,有队旅人困在暴风雪里,他没生火取暖,反倒带着众人在雪地里跺脚、唱歌。有人冻得发抖,骂他胡闹,他却说‘冷怕躁,越急越钻骨头缝’。等风雪停了,他在雪堆里挖出被冻住的草籽,说‘你看,它们在等春天,咱们也得学会等’。”
他顿了顿,指尖拂过虚影,冰原上忽然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的绿意——那是寒分身每年用体温焐化的一小块土地,里面种着来自落霞谷的灵雾花种,“他从不用灵力催开,只等天暖了让它自己发芽。他说‘该经历的寒冬,少一天都长不壮实’。”
“风分身”此时化作一缕轻烟,穿过星槎的窗棂,在舱内打着旋儿。他曾追着一片落叶跑了三千里,只为看它最终落在何处。有修士笑他“玩物丧志”,他却在落叶扎根的地方,用风纹刻下一行字:“万物有归途,不必急着追。”
“有次,星港的船帆被乱流扯破,他没帮忙修补,反倒吹散了船员的焦虑——让他们看云卷云舒,听浪打礁石,等心绪平了,自然找到补帆的法子。”林恩灿望着那缕轻烟,“他说‘风的本事不是吹垮,是带着东西找对方向’。”
最后,“本分身”的虚影坐在山谷的石凳上,面前摆着八只空碗,每只碗里都盛着不同的气息——有农田的土香,有战场的铁锈,有市井的酒香,有冰原的寒气。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坐着,却让其他八个分身的虚影都安定下来,像孩子围在母亲身边。
“离尘子晚年时,本分身的头发全白了,却总在碗里添新的气息。”林恩灿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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