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2)(12 / 15)
的,是北疆的雪、扬州的雨、岭南的泥土,还有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起琢磨出来的。就像这荔枝核的用法,该记上‘岭南某村阿婆传’,是她先想到外擦的妙处。”
姑娘在一旁听着,脸颊微红:“阿婆说,这都是先生教得好。”
“是土地教得好。”林恩灿笑着摆手,“岭南的水土养出荔枝,也养出懂它的人。我不过是个传话的。”
傍晚,医棚外来了个背着竹篓的货郎,见他们在整理药材,笑着打招呼:“听说林先生能用野草治病?我这篓里有从蜀地带的‘川芎’,专治头疼,要不要换点你们的青蒿汁?”
林恩灿眼睛一亮:“好啊!蜀地多山地,川芎性温,能活血行气,正好给岭南的村民治治风湿头疼。”
货郎接过青蒿汁,又从篓底翻出个油纸包:“这是蜀地的花椒,用酒泡了能治牙疼,送你们了!就当谢先生传我青蒿治疟的法子,我走南闯北,说不定能帮着传到别处去。”
孟明远看着货郎远去的背影,忽然道:“先生,这《百姓方》就像个接力棒,您传给我们,货郎传给蜀地,说不定有一天,能传遍天下呢。”
“传遍天下倒不必。”林恩灿将川芎收好,“只要能传到需要的人手里就好。就像这风,吹到岭南带来雨水,吹到北疆带来雪,不必强求处处一样,按需而来,便是最好。”
灵雀衔着片川芎叶落在他肩头,叶片上还带着蜀地的尘土气息。林恩灿望着渐暗的天色,远处的荔枝林在暮色里泛着墨绿的光,医棚的灯火亮起来,像颗温暖的星子。
他知道,该离开岭南了。下一站或许是蜀地,或许是塞北,但无论去哪里,药箱里的青蒿汁、荔枝核,还有这本越来越厚的《百姓方》,都会陪着他——带着岭南的湿热,带着村民的笑,带着这人间生生不息的暖意,继续往前走。
孟明远正将新记的方子仔细收好,灵狐趴在他脚边打盹,尾巴尖随着灯火轻轻晃动。林恩灿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孤孤单单的远行,而是一群人捧着一颗心,把日子里的光,一点点传下去,亮一点,再亮一点。
离开岭南那日,村民们早早候在村口,竹篮里装满了晒干的青蒿、荔枝干,还有用荔枝核串成的手串,说是能辟邪。梳麻花辫的姑娘红着眼圈,把一串最圆润的核串塞进林恩灿手里:“先生,路上带着,就当我们陪着您。”
林恩灿接过核串,指尖触到温润的木质,像握着岭南的暖意:“等《百姓方》刻成石碑,一定送一块来岭南,就立在榕树下。”
货郎的马车恰好路过,见他们要走,笑着掀开车帘:“林先生,去蜀地吗?我正好顺路,搭个伴?”
云舟收起时,货郎的马车已载着半车药材出发。孟明远坐在车夫旁,手里捧着《百姓方》,正听货郎讲蜀地的风土:“蜀地多雾,山里有种‘雾中花’,凌晨带露摘,能治嗓子哑,就是摘的时候得小心蛇……”
林恩灿坐在车中,指尖摩挲着荔枝核串,灵狐蜷在他膝头,尾巴缠着核串的流苏。林恩烨掀开布帘,指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快到蜀地边界了,你看那山,云雾绕着像仙境。”
“仙境里也有疾苦。”林恩灿望着山脚下隐约的村落,“货郎说蜀地多湿气,百姓易犯腰疼,咱们的药箱里,该多备些活血通络的药材。”
刚进蜀地,就遇着个背着药篓的采药人,见他们马车插着药旗,拦着路问:“可是行医的先生?我家婆娘犯了腰疼,躺了三天起不来,求您去看看!”
跟着采药人往山里走,路陡得很,孟明远几次差点滑倒,被采药人一把拉住:“这山看着俊,走起来险着呢!你们城里来的先生,怕是少见这路。”
“行医的路,哪有好走的。”林恩灿稳步前行,指尖偶尔拂过路边的野草,“你看这崖边的‘石韦’,长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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