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2)(11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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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曲子。孟明远借着月光整理药材,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林恩灿:“先生,您说这草木与人,到底谁成全了谁?”

林恩灿正用布擦拭银针,闻言笑了:“你看这青蒿,生在湿地无人问,却因治了疟症被人珍视;而百姓得了青蒿的济,才更懂爱护草木。就像你救了人,人记着你的好,又会去帮别人——这是互相牵着的缘。”

“可我总觉得,”孟明远拿起颗荔枝核,“有些草木太不起眼了,比如这核,谁会想到能治关节疼?若不是先生指点,怕是烂在土里也无人知。”

“那是因为没人用心看。”林恩灿放下银针,指着窗外的榕树,“你看这树,气根垂到地上就能长成新干,当地人说它‘独木成林’。其实人也一样,只要肯俯下身,哪怕是田埂上的野草,也能看出门道。”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行囊里掏出片干枯的雪莲花瓣:“这是昆仑墟的雪莲,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可在岭南这湿热地,怕是熬不过三日。反倒是青蒿,在北疆可能冻死,在这儿却能救一村人。”

孟明远接过雪莲花瓣,指尖触到冰凉的质感,忽然悟道:“先生是说,没有无用的草木,只有放错了地方的药材?就像行医,没有绝对的好方子,只有合不合适的对症药?”

“正是。”林恩灿点头,“当年在京城,太医院的医官总说民间方子‘粗鄙’,可他们治不好的北疆寒症,牧民的一碗青稞酒就管用。这世上的道理,从来不在‘贵贱’二字里,而在‘合宜’中。”

灵狐从竹帘外钻进来,嘴里叼着片新鲜的鱼腥草,放在孟明远的药篓旁。孟明远拿起鱼腥草,闻着那股奇特的腥香,忽然笑了:“以前在回春堂,我总嫌这草气味难闻,如今倒觉得这味道亲切——就像先生说的,相处久了,便懂了它的好。”

林恩灿望着月光下的药篓,里面的青蒿、荔枝核、鱼腥草挤在一起,虽不名贵,却各有其用。他忽然觉得,这医道修行,就像打理这药篓,不必追求琳琅满目,只需知道每种草木的性子,用在最需要的地方,便已足够。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混着村民的梦呓,温柔得像摇篮曲。孟明远收起药材,眼里的迷茫散去,多了几分笃定:“先生,明日我想跟着村民去采鱼腥草,问问他们这草还能治什么病——说不定又能添个新方子。”

林恩灿笑着点头,指尖划过《百姓方》的封面,纸页上仿佛已染上岭南的荔枝香。他知道,这趟岭南之行,孟明远学到的,远比药方更珍贵——那是对草木的敬畏,对人间的诚心,是能让医道扎根土壤的,最扎实的根。

几日后,岭南的青蒿长势越发旺盛,村民们学着林恩灿的法子,在自家菜畦边辟出小块地专门种植。孟明远跟着老农学辨识青蒿的品相,手指抚过带着露水的叶片,忽然道:“先生,您看这青蒿新抽的嫩芽,比老叶更绿,是不是药效也更足?”

林恩灿凑近一看,果然见嫩芽上的绒毛更细密,沾着的露水也更晶莹:“好眼力。嫩芽性烈,适合重症;老叶温和,可用来预防。就像人,少年气盛,敢闯敢拼;老来沉稳,善守善护,各有各的用处。”

正说着,之前送荔枝的姑娘跑过来,手里捧着个陶罐:“林先生,阿婆让我送来的,说是用您教的法子,把荔枝核煮水装在罐里,给村里的老人擦关节,都说不那么疼了!”

陶罐里的水呈浅褐色,飘着淡淡的药香。林恩灿倒出一点在手心,温热的触感带着暖意:“这法子比口服更稳妥,老人脾胃弱,外用法子更合适。明远,记下来——‘荔枝核煮水外擦,治风湿痹痛’。”

孟明远提笔就写,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先生,我发现您记方子时,总爱写‘某地记’,是怕忘了出处吗?”

“不是怕忘。”林恩灿望着远处在田埂上劳作的村民,“是想让后人知道,这些法子不是凭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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