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2章 寒温并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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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么一说,还真是。

最近总觉着嗓子冒烟,夜里要起来四五回……”

林娜看着师父取出银针,在老者“太溪穴”

“三阴交”

轻轻施针,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药膏。

苏瑶一边行针,一边解释:“普通扭伤多为气滞血瘀,用活血消肿之药即可。

但这位老伯舌体胖大,苔黄腻而干,再结合消渴之症,分明是消渴病日久,气阴两虚,筋脉失养。

若单用寒凉消肿药,反而会损伤阳气。”

药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苏瑶铺开泛黄的医案纸,提笔写下:“内服生脉散合六味地黄丸,益气养阴;外敷药膏需去大黄之苦寒,加黄芪、当归补气养血。”

她转头看向林娜,目光温和却透着深意:“《金匮要略》有云‘千般疢难,不越三条’,病症表象如海面浪花,而藏在深处的体质根源,才是治病的关键。”

七天后,老者再来复诊时,肿胀已消了大半。

他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个温热的桂花糕:“多亏苏大夫和小林大夫,我这脚总算是有救了!”

林娜接过糕点时,指尖触到老人粗糙的掌心,忽然想起师父那天说的话。

自那以后,林娜的医案本上多了许多红笔批注。

遇到咳嗽患者,她会多问一句是否有腰膝酸软;接诊头痛的病人,总要仔细查看舌下脉络。

当又一位看似普通的胃脘痛患者上门时,她不仅现了肝胃不和的表象,更通过问诊得知患者长期服用降压药,从而推断出是药源性脾胃损伤。

秋雨淅淅沥沥敲打着青瓦,诊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焦药味。

李默攥着复诊患者的手,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

眼前的妇人眉头紧蹙,声音虚弱颤:“李大夫,自从服了您开的药,夜里总觉得心口慌,胃里也翻江倒海似的……”

诊室外,苏瑶放下手中的《本草纲目》,轻推雕花木门走了进来。

她先仔细查看了患者的舌苔脉象,又拿起案头的药方逐字斟酌。

李默站在一旁,手指死死抠住袖中褶皱,喉咙像是被塞了团棉花。

那张药方上,原本该用三钱的附子,因他抄录时一时疏忽,竟写成了五钱。

“来,都坐下。”

苏瑶将炭火拨旺些,示意其他弟子围坐过来。

她展开药方,用毛笔尖轻点附子的剂量:“附子虽能回阳救逆,但毒性猛烈,用量稍有不慎,便会扰动心神。

李默这次的失误,恰似在险峻的山路上走错一步。”

她的声音平静温和,却让在场弟子都屏住了呼吸。

“可师父,为何患者会出现心慌的症状?”

林娜怯生生地问。

苏瑶从药匣取出一颗炮制过的附子,在掌心轻轻转动:“附子大辛大热,过量服用会使阳气暴升,扰动心脉。

就像突然往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水波自然会紊乱。”

说着,她铺开《伤寒论》相关章节,指着泛黄的书页讲解:“仲景先师用附子,必配甘草、干姜,正是为了监制其毒性,调和其烈性。”

李默低着头,眼眶泛红。

原以为会迎来雷霆之怒,却见苏瑶递来温热的茶盏:“当年我随师父学医,也曾误将川乌认作草乌,险些酿成大祸。”

她的目光穿过雨幕,落在药柜上摆放的铜制药碾,“犯错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学会在错误里寻宝。”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师徒众人围坐在炭火旁,将历代医家使用附子的案例逐一剖析。

苏瑶取出珍藏的医案手记,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不同体质患者对附子的耐受差异。

“你们看,这例阳虚重症患者,附子用至五钱方能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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