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理解与共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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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质地,又是断面的特征,还有气味和味道,记着记着就混了。有一次我把紫花地丁当成了蒲公英,还差点用错了药,师父知道后没骂我,只是把这本笔记拿给我,让我对着书里的记录,再去药筐里把两种药材找出来,一一比对。”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天我蹲在药庐的院子里,对着这本笔记,把两种药材的根茎放在手里反复捏、反复看 —— 紫花地丁的根茎捏在手里轻轻一用力就断了,断面摸起来有点粗糙,没什么粉感;蒲公英的根茎捏着硬邦邦的,怎么用力都不容易断,断面摸起来滑滑的,还带着点黏手的感觉。师父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看着我比对,等我终于分清了,她才慢慢说:‘阿瑶,学医没有捷径,尤其是辨识药材,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关系到病人的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你看这紫花地丁,能清热解毒、凉血消肿,多用于疔疮肿毒;蒲公英虽然也能清热解毒,却偏于利尿散结,多用于乳痈、瘰疬。要是把这两种药材弄混了,轻症可能延误治疗,重症说不定会害了病人的性命。’”

阿竹听得认真,忍不住又看向书页上的插图,仿佛能看到苏瑶的师父当年伏案绘图的样子 —— 一笔一画都格外用心,连根茎的纹理、断面的特征都不肯放过,甚至用小字把最关键的区别记下来,怕的就是日后学医的人记错、用错。她忽然明白了苏瑶对药材如此熟悉的原因:不是天生就会,而是靠着一本本细致的笔记、一次次反复的比对,把这些细节刻在了心里。

“师父说,这本笔记她写了三十年,” 苏瑶的声音又轻了些,带着几分郑重,“从她刚开始学医的时候就开始记,遇到不认识的药材,就仔细观察、记录特征,画下插图;遇到容易混淆的药材,就把它们的区别一条一条列出来,反复比对。她说,药材是治病的根本,要是连药材都认不清,再好的医术也没用。后来她把这本笔记传给我,说希望我能接着记下去,也希望我能记住:学医要沉下心,辨药要细之又细,只有把这些细节刻在心里,才能在日后的行医中不出差错。”

阿竹的指尖还停留在书页上,那粗糙却温暖的触感仿佛带着某种力量,顺着指尖一点点漫进心里。她看着苏瑶垂眸合书的动作,指腹轻轻摩挲着书脊上磨得有些光滑的布料,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阳光从窗棂间斜斜地照进来,在苏瑶纤长的手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也让那本旧书的布面封皮泛出淡淡的光泽,像是时光在上面留下的温柔印记。

“师父的医术很高明,附近的人都很敬重她。” 苏瑶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悠远,像是在回忆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日子。阿竹抬眼望去,只见苏瑶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浅影,眼神里藏着怀念,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那些与师父相处的时光,还清晰得就像昨天。

阿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她知道此刻的苏瑶,正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回忆里。她能想象出那位未曾谋面的老药师的模样:或许是一位头发花白、眼神却格外清亮的老人,穿着素色的布衫,在药庐里一边分拣药材,一边耐心地给年少的苏瑶讲解每一种药材的特性;或许她的手指因为常年与药材打交道,带着淡淡的药香,指腹上还有细微的薄茧,却能精准地分辨出紫花地丁和蒲公英的不同……

“可惜她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 苏瑶的声音轻轻顿了一下,语气里的伤感像一层薄纱,轻轻笼罩在两人之间。阿竹的心也跟着微微一沉,她能感受到苏瑶话语里的遗憾 —— 那是再也无法见到师父、再也无法听师父教诲的遗憾,是想要报答却已没有机会的遗憾。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苏瑶,只能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理解与共情。

苏瑶似乎察觉到了阿竹的情绪,她抬起头,对着阿竹轻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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