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传承生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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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风声。可一哼到‘向着太阳长’,忽然就看见崖壁上的光 —— 不是天光,是雪莲的瓣在雪地里反的亮,像有人在石缝里点了盏灯。”

她忽然懂了,为何这支调子能引路。当师祖爷的嗓子被风雪呛得发哑,当银铲在冻土里刨不出方向,是 “向着太阳长” 的信念,让他把调子唱成了探路的杖。就像此刻,玉雪莲的影子在墙上晃,晒干的花瓣在瓷盘里香,雪莲芽在冻土下钻,都是这信念的模样 —— 不声张,却把光藏在最深处,等着被调子唤醒。

林小婉把花瓣放回瓷盘时,一片刚好落在玉雪莲的根须刻痕里,像给石花的根添了片真的叶。灯光透过花瓣的薄处,在玉料上投下细碎的网纹,与刻痕的纹路缠成一团,分不清哪是真花的脉,哪是刻刀的痕。她想起苏瑶说的 “花叶同脉”,原来不只是植物的理,连时光里的物件、记忆里的调子,都在以不同的模样,长着同一条根。

哼到 “手里的药,向着病人香” 时,抽屉里的药香忽然浓了些,像有看不见的手,把陈年的药味都推了出来。林小婉想起师祖爷救的那位雪崩猎户,苏瑶说他后来成了药农,每年都往药圃送新采的雪莲,说 “是这药香牵着我活下来的”。此刻这香气混着调子,在屋里漫成温柔的雾,让她忽然想把玉雪莲的根须刻得再深些 —— 要让这石花的根,也能牵着些什么,像药香牵着生命,像调子牵着方向。

墙上的影子渐渐拉长,根须的黑影爬到了药柜底层,那里放着师祖母的绣线盒。林小婉看见黑影在盒角打了个结,像绣线打的 “锁心结”,忽然想起师祖母绣的雪莲帕,帕子的角落也绣着朵极小的花,针脚歪得像初学写字的孩童,却在花心处用了金线,说 “再歪的花,心里也得有光”。这光,不就是师祖爷在雪地里看见的亮,不就是调子唱的 “向着太阳长”,不就是此刻玉料里、花瓣上、冻土下,所有藏在时光里的坚守吗?

她轻轻合上抽屉,药香被锁在里面,却在玉雪莲的刻痕里留下了印。调子还在舌尖打转,这次唱到 “石缝里的花”,嗓子里的亮又沉了些,像被药香浸过,带了点岁月的温。窗外的山风还在吹,冻土的裂缝里传来 “簌簌” 的响,比刚才更欢了,像雪莲芽听见了这句词,正攒着劲往有光的地方钻。

林小婉把玉料放回药柜,让它与晒干的雪莲花瓣隔着抽屉相望。她知道,往后磨玉时,这抽屉里的药香会顺着刻痕往玉料里钻,让石花的根须带着真药的魂;而这支老调子,会牵着玉的凉、药的香、土的温,在时光里慢慢长,等到雪莲芽开花的那天,所有藏在根里的光、香里的念、调子的魂,都会顺着花瓣的方向,向着太阳,向着远方,轻轻绽放。“唱得顺了些。” 苏瑶不知何时坐在了对面的木凳上,手里拿着师祖母的残绣,正用指尖梳理着打结的丝线。月光落在她的白发上,像落了层雪,“这调子得带着气唱,就像熬药得守着火候,急了就破了。”

林小婉的脸微微发烫,把玉料往灯前又凑了凑,光影里的花瓣愈发清晰。“磨玉的时候哼着,” 她小声说,“总觉得玉料能听得懂,磨起来就顺了。” 就像此刻,玉料上的光随着调子起伏,像是在跟着哼唱。

苏瑶放下残绣,走到药柜前拉开抽屉,取出个小小的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雪莲籽 —— 不是被药碾碾过的那粒,是师祖母当年特意留的,说要等个懂它的人。“你师祖爷说,万物都有自己的调子,” 她把锦囊放在玉料旁,锦囊上绣的半朵雪莲与玉料上的花恰好拼成一朵,“雪莲的调子在风里,玉的调子在手里,人的调子在心里。”

林小婉拿起锦囊,指尖能摸到里面籽儿的硬度,像握着把没出鞘的剑。她忽然明白,自己哼的调子,原是在和玉料对话,和雪莲对话,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故事对话。就像药碾子转动的调子,银铲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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