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老陈高烧半月不退,一味人参汗透三床被(1 / 4)
县城老街的青石板路被秋雨打湿,泛着温润的光。岐仁堂的木质招牌悬在门楣上,“岐仁堂”三个烫金大字被雨水润得更亮,底下一行小字“辨证施治,勿滥用药”是岐大夫亲手写的,笔锋里藏着几十年的行医底气。
上午九点,药柜后的岐大夫正低头给一味当归切片,刀刃划过药材的脆响在店里散开,混着空气中的甘草香,让人心里发静。学徒小姜蹲在角落捣药,忽然听见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夹着女人的喘气声:“岐大夫!岐大夫在吗?救救我家老陈!”
岐大夫放下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碎花围裙的女人扶着个男人站在门口。女人头发乱了,额角全是汗,扶着的男人脸色潮红,嘴唇却发白,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小姜赶紧放下药杵跑过去,帮着把人扶到堂屋的藤椅上。
“先别急,喝口水慢慢说。”岐大夫递过一杯温水,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男人约莫五十岁,肚子有点鼓,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领口沾着点油污,呼吸又粗又重,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却还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
“我是老陈的媳妇王婶,”女人接过水,手还在抖,“我们家在街口开‘老陈家常菜’,你知道不?老陈这半个月快熬死了!一开始就是觉得浑身没劲儿,饭也吃不下,以前一顿能吃两碗米饭,现在半碗都咽不下去,我还以为他是开饭馆累着了,让他歇两天,谁知道越歇越重。”
王婶抹了把眼泪,接着说:“前几天夜里,他突然发起高烧,烧得脸通红,嘴里还哼哼,说浑身骨头缝都疼,跟被人用棍子敲过似的。我赶紧找隔壁的张大夫来量体温,39度5!张大夫给开了退烧药,吃了退下去点,半夜又烧起来。后来去县医院输液,输了三天,烧还是反反复复,昨天夜里烧到40度,他说‘老婆子,我快疼死了’,我实在没办法,听隔壁卖菜的李婶说您这儿能治疑难杂症,就赶紧扶他过来了。”
岐大夫点点头,伸手搭在老陈的手腕上。老陈的手有点凉,脉博跳得又快又浮,岐大夫手指往下按了按,眉头微蹙——按下去的时候,那脉博就像空了似的,没什么力气,再换另一只手,左手的脉比右手更虚。
“老陈,你跟我说说,这半个月前,有没有淋过雨、吹过冷风?”岐大夫的声音很温和,老陈喘了口气,声音沙哑:“那天……那天有桌客人点了啤酒,要喝冰镇的,我去后院搬冰柜,后院的门没关严,风往身上吹,我穿得薄,就一件单衣……回来就觉得身上发紧,后来就慢慢没劲儿了。”
“那你平时喝酒多不多?”岐大夫又问。老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开饭馆嘛,总有些老主顾要陪酒,一天两顿,顿顿少不了白酒,有时候喝到半夜……”
“行了行了,还说这个!”王婶忍不住插话,“我天天劝他少喝点,他不听,说‘不陪酒客人不来’,现在好了,把身体喝垮了!”
岐大夫摆了摆手,让王婶别激动,转头对小姜说:“小姜,你记下来——患者陈某某,年五十,久居市井,以餐饮为业,素嗜醇酒,日饮白酒数两,半月前冒风寒,初起倦怠乏力,纳呆食少,延治不愈,继而高热不退,周身骨节疼痛,微恶风,脉浮大按之豁然,左脉尤虚。”
小姜赶紧拿出笔记本记下来,疑惑地问:“师父,他这高烧、骨节疼,看着像风寒感冒,怎么脉这么虚?按说风寒束表,脉应该浮紧才对。”
岐大夫笑了笑,对老陈和王婶说:“你们别嫌我啰嗦,我跟小姜说的这些,也是让你们明白老陈的病到底怎么回事。《伤寒论》里说‘伤寒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者,大青龙汤发之’,但老陈这情况不一样——他不是单纯的风寒,是‘虚人感寒’。”
“虚人感寒?啥意思?”王婶凑过来问。
“就是你家老陈本身身体就虚,再加上受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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