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岐仁堂巧解“疯魔症”:一碗承气汤退去肠中热(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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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的青溪镇总像被一层黏腻的热气裹着,镇东头的岐仁堂刚送走一波抓三伏贴的老人,药香还没散干净,门口突然冲进来个慌慌张张的中年男人,裤脚沾着泥点,汗衫后背湿了一大片,一进门就往柜台拍得“嘭”响:“岐大夫!岐大夫在吗?快救救我哥!他快疯魔了!”

柜台后正在碾药的学徒小方吓了一跳,手里的铜碾子差点翻了。里屋的布帘“哗啦”一声被掀开,个穿藏青对襟褂子的男人走出来,头发梳得整齐,脸上带着点刚被打断诊脉的温和,正是岐仁堂的坐馆大夫岐景明。他放下手里的脉枕,声音稳当:“别急,慢慢说。你哥怎么了?”

来人名叫王二柱,是镇外工地的包工头,嘴里喘着粗气,话却没乱:“我哥叫王大柱,跟我在工地看材料。前儿个开始不对劲,先是半夜不睡觉,蹲在料场里跟钢筋说话,后来干脆脱光了上衣在工棚里跑,见谁都喊外号,连工地上做饭的张婶都被他追着叫‘大妹子’,还抢食堂的甜豆浆往嘴里猛灌,拦都拦不住!”

旁边几个候诊的街坊听了,都忍不住探头。坐在最边上的李奶奶皱着眉插了句:“这怕不是撞了邪?前阵子西坡村有家小子也这样,后来请了陈神婆来跳大神,烧了纸人就好了。”

王二柱苦着脸点头:“可不是嘛!工地上老周叔说他这是‘风魔了’,被脏东西缠上了。昨儿个一早就去邻村请了陈神婆,在工棚里烧了半天纸钱,又是摇铃又是唱的,结果呢?我哥更疯了,下午居然搬着工地的水桶往头上浇,说‘火烤得慌’,差点没摔进排水沟里!”

岐景明眉头微蹙,拿起桌上的出诊箱,对王二柱说:“带我去看看。”

小方赶紧递上遮阳帽,岐景明接过戴上,跟着王二柱往工地走。路上王二柱絮絮叨叨地补着细节:“我哥平时最老实,不喝酒不闹事,就是饭量比旁人大一倍。这几天他总说口渴,除了甜豆浆,还老抢别人的冰汽水喝,可怪的是,都三天没解大便了,问他他就说‘没感觉’。”

工地在镇外的坡地上,老远就听见工棚方向吵吵嚷嚷。走近了,只见十几个工人围着一间工棚,往里探头探脑,又不敢靠近。陈神婆还没走,正叉着腰跟几个工人争辩:“肯定是你们心不诚!纸钱烧得不够,纸人也没扎结实,再让我来一回,保准把邪祟赶跑!”

“别折腾了!”王二柱挤进去喊了一声,指着身后的岐景明,“这是岐仁堂的岐大夫,来给我哥看病的。”

工人们顿时安静下来,陈神婆瞥了岐景明一眼,撇着嘴哼了声:“这是邪病,吃药不管用。我看你们是病急乱投医。”

岐景明没接话,径直走进工棚。工棚里又闷又热,一股汗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王大柱正蹲在墙角,怀里抱着个装豆浆的塑料桶,看见有人进来,突然站起来,举着桶就要往岐景明身上泼,嘴里喊着:“热!给我浇浇!”

王二柱赶紧冲上去拦住,几个工人也上来帮忙,好不容易把王大柱按在板床上。岐景明走上前,示意众人松开点,伸手搭在王大柱的手腕上。他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搭在寸关尺三处,屏着呼吸数脉。工棚里静得只剩下风扇“嗡嗡”的转声,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岐景明才收回手,又掀开王大柱的眼皮看了看,问王二柱:“他这几天吃了些什么?”

“还能吃啥,工地食堂的饭呗。”王二柱挠挠头,“前儿个工地结了笔小款,我请大伙吃了顿红烧肉,他一个人就吃了两大碗,还喝了两瓶啤酒。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岐景明点点头,转向陈神婆,语气平和却带着笃定:“这不是邪病,是病。不用跳大神,用药就能好。”

陈神婆脸一沉:“你别胡吹!我看了几十年邪病,还能错?他这又是跑又是闹,不是被东西缠上是什么?”

“你看他脉象。”岐景明没跟她争执,只对周围的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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