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张评审的胸口堵,为何消食药越吃越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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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赖在老城区的上空不肯走,正午的日头把青石板路晒得发烫,岐仁堂的木门却虚掩着,门缝里飘出艾草混着甘草的药香。岐大夫正蹲在天井里翻晒陈皮,竹匾里的橙皮干得发亮,是去年冬月收的新会皮,晒足了百日,闻着就带着股温厚的甜。

“岐大夫!岐大夫在吗?”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热风,进来的人额角冒汗,手里攥着个帆布包,裤脚沾着点尘土——是区里评审办的张汝翰,熟客了,前两年总来调理失眠,这阵子倒有小半年没见。

岐大夫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陈皮末:“张老弟这是咋了?脸都瘦脱形了。”

张汝翰往竹椅上一坐,长吁口气,那口气像堵在喉咙里半天才出来,带着股沉郁:“可不是嘛!这俩月遭老罪了——胸口总像塞了团湿棉花,咽不下吐不出,按上去软乎乎的没硬块,可就是堵得慌。吃饭更别提了,一碗粥得嚼半天,吞下去就胀,有时候到半夜还反酸水。”

他边说边揉着心口,眼窝有点陷,眼白带着点淡淡的黄,手腕上的表带松了两扣,晃悠悠的。“前阵子在街口李大夫那儿看了,他说我准是吃滞了,给开了枳术丸,说‘丸者缓也’,让我坚持吃。我听话啊,天天早晚各一丸,吃了快俩月,没见好不说,反倒更糟了——人瘦了快十斤,身上总一阵一阵烘得慌,嘴巴干得像含着沙,晚上也睡不着,光想喝水。”

岐大夫搬过小凳坐他对面,指尖搭上他的手腕。老榆木桌案上的脉枕磨得发亮,是十几年的旧物。“手放平,别使劲。”他指尖轻按,拇指搭寸脉,食指按关,无名指抵着尺脉,眼睛微闭,院里的蝉鸣似乎都轻了些。

片刻,岐大夫松开手,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捏了捏他的虎口:“舌头伸出来我瞧瞧。”

张汝翰依言伸舌,舌面淡白,苔薄得几乎看不见,舌边一圈浅浅的齿痕。“这脉啊,浮大,按下去却空落落的,像水面上漂着片叶子,看着宽,底下没根。”岐大夫拿起桌边的竹笔,在处方笺背面画了个简单的脉形,“你这不是吃滞了,是脾胃的气亏了。”

“气亏?”张汝翰皱着眉,“可李大夫说我吃不下是堵了,消食药咋不管用呢?”

“你先说说,这俩月除了吃饭堵,是不是还总觉得累?爬三楼都喘,说话也没力气?”岐大夫给搪瓷缸里续了点温水推过去,“是不是天稍微凉点,手脚就比别人冰?”

张汝翰眼睛亮了:“可不是!上周开评审会,在会议室坐了俩小时,脚底板凉得像踩在瓷砖上,别人穿单鞋,我得套双棉袜。还有次加班写报告,写俩字就想搁笔,胳膊都抬不动。”

“这就对了。”岐大夫往药柜那边走,木抽屉上的铜拉手擦得锃亮,贴着“黄芪”“白术”的旧标签。“《脾胃论》里说,‘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你这脾胃啊,就像个老灶台,柴火不够,锅里的东西就煮不熟。你平时是不是总忙得忘了吃饭?要么就囫囵吞枣扒两口?”

张汝翰点头叹道:“可不嘛!这阵子评文明小区,天天跑社区,有时候忙到下午两三点才啃个面包,晚上还得陪商户座谈,应酬时难免多喝两杯,生冷的凉菜也没少碰。”

“这就把灶台的火给浇灭了。”岐大夫拉开“黄芪”的抽屉,用铜药勺舀了两勺,倒进戥子里称,“你吃的枳术丸,是枳实和白术做的,枳实是往下推的,像拿棍子捅灶台里的灰,可你这灶台本来就没火,越捅越凉,东西更煮不熟了。所以你吃了消食药,不光堵得没轻,反倒气更亏——气不够,血就生得少,人自然瘦,身上烘得慌不是真热,是虚火飘上来了,就像灶台没火,火星子反倒乱蹦。”

他一边说,一边陆续往药盘里添药:黄芪、党参、白术、炙甘草,动作慢悠悠的,每样都称得仔细。“李大夫没说错,枳术丸是治食滞的,可他只瞧见你‘堵’,没瞧见你‘虚’。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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