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岐仁堂里话疟子:补好脾胃病自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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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伏后的城乡结合部总像被浸在蒸笼里,柏油路晒得发软,路边的梧桐叶蔫头耷脑地垂着。岐仁堂门口那对“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的木刻对联,被晒得油亮,门楣上挂着的艾草串子倒精神,时不时飘来股清苦的香。

岐大夫正坐在靠窗的竹椅上翻《脾胃论》,竹椅“吱呀”响,手里的蒲扇慢悠悠摇着。他五十出头,头发半白,总爱穿件洗得发白的月白褂子,说话时眼角的纹路会跟着动,像老树皮上的年轮,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劲儿。药柜前的小徒弟阿明正踮着脚往最高层摆药罐,“师父,张叔又来了,在门口瞅着呢。”

岐大夫抬头,就见快递员老张佝偻着背站在门口,蓝色工服后背洇着大片汗渍,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扇着个破塑料袋,脸白一阵黄一阵的,像块没烧透的砖。“进来坐,看你这模样,又不舒服了?”

老张挪进来,一屁股坐在诊室的长凳上,凳子“嘎吱”抗议了一声。“岐大夫,您是不知道,这毛病邪乎得很。前天中午送完最后一单,突然就觉得冷,裹着棉袄还打哆嗦,牙都磕得响。过了一个多时辰,又热得像揣了个火炉,头也疼,嗓子眼冒火,想喝冰的。昨天傍晚又来一回,今天早上刚发过,现在肚子里还闹腾,吃啥都不消化,往上反酸水。”

岐大夫伸手搭脉,指尖下的脉跳得忽快忽慢,像打鼓没了准头。又看了看老张的舌苔,白腻得像蒙了层浆糊。“这几日吃饭咋样?”

“别提了,前天早上啃了俩凉包子,中午在路边摊吃的炒粉,晚上没胃口,就喝了点冰啤酒。”老张叹口气,“我这活儿,风里来雨里去,吃饭没个准点,有时候忙起来,凉饭凉菜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岐大夫放下手,蒲扇往腿上一拍:“你这是疟子找上了门,还带着停食的毛病。《黄帝内经》里说‘饮食自倍,肠胃乃伤’,你脾胃本就亏着,又贪凉吃些不容易消化的,中焦堵得像塞了团乱麻,正气没力气跟邪气斗,可不就寒热来回折腾?”

老张急了:“那咋办?我这活儿耽误不起啊。”

“别急,先把你肚子里的积滞通开。”岐大夫提笔写方子,笔尖在宣纸上沙沙响,“给你用六君子汤打底,人参补补气,白术、茯苓健脾,甘草调和,再加半夏、陈皮化化痰,这就像给你脾胃添把柴,让它重新烧起来。再加点枳实、厚朴,这俩是通中焦的好手,就像给堵住的路清障,积滞去了,正气才能往上提。”

阿明在旁边抓药,铁皮药柜的抽屉“哗啦啦”响,当归、白术、茯苓的药香混着窗外的蝉鸣,倒也清爽。“师父,这方子是薛立斋先生说的那个吧?”

“正是。”岐大夫点头,“薛先生说,疟子带停食,先开中焦,再补脾胃,邪气得泄,正气得扶,病才能好。你回去煎药,头煎二煎混在一块儿,分早晚两次喝,温着喝,别放凉。这几天别吃生冷油腻,就喝些小米粥,让脾胃歇口气。”

老张揣着药包走了,没等岐大夫喝口茶,门口又进来个穿职业装的年轻姑娘,高跟鞋“噔噔”响,手里还攥着份没吃完的沙拉。“岐大夫,我这感冒咋总不好?都快一周了,身上忽冷忽热,头重脚轻,还恶心,闻着油味就想吐。”

是隔壁写字楼的白领小李,前几天来拿过感冒药。岐大夫看她眼睑有点肿,说话有气无力的:“上次让你别吃生冷,你听了吗?”

小李脸一红:“前天加班,同事买了冰咖啡,我没忍住……”

“你这不是单纯的外感。”岐大夫搭脉,“脉浮而弱,舌苔白滑,是脾胃虚了,又招了风寒湿邪。《伤寒论》说‘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你脾胃本就弱,又吃冰的伤了阳气,风寒趁虚进来,内外夹攻,哪能好得快?”

小李皱着眉:“那该咋办?我这两天连饭都吃不下。”

“用藿香正气散。”岐大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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