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暑热发狂如烈火,岐大夫巧施“白虎”定乾坤(4 / 6)
“《伤寒论》里说‘服白虎汤后,汗出热退,脉静身凉则愈’,”岐大夫解释道,“他这是药起作用了。之前热邪烧得他心神不宁,就像一锅烧开的水,咕嘟咕嘟翻腾;现在白虎汤把这锅沸水的火给撤了,水慢慢平静下来,心神能安住了,自然就睡着了。这是好事,说明胃气得安了。”
他指着药碗继续说:“这里面的石膏是君药,《神农本草经》说它‘主中风寒热,心下逆气,惊喘,口干舌焦’,它性大寒,就像天降的白雪,能直接浇灭体内的烈火;知母能清热生津,就像往干柴上洒水,既能灭火又能滋润;粳米和甘草养胃,怕大寒的药伤了脾胃,就像给锅加个垫子,免得火灭了锅也裂了。”
“那加黄芩、山栀、元参是啥意思?”杨晓刚追问。
“黄芩、山栀都是清热的能手,”岐大夫耐心解释,“黄芩能清上焦的火,山栀能清三焦的火,就像往不同的火苗上浇水;元参呢,《本草纲目》说它‘滋阴降火,解斑毒’,你看你爸身上的斑,就是热邪伤了血分,元参能把窜到血里的热邪拽出来,还能滋阴,就像给快烧干的池塘添点水。”
正说着,杨德明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胸口的青布已经被体温焐热,岐大夫让小周换了块浸井水的布搭上。他对李秀兰说:“让他好好睡,别打扰他,这一觉能睡好,病就去了大半。”
街坊们这才松了口气,王师傅说:“我先回镇上了,店里还有活,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岐大夫让小周塞给他一瓶冰镇酸梅汤,让他路上解渴。
堂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候诊的病人见没什么事,也都散去了。李秀兰守在丈夫身边,时不时摸一摸他的额头,感觉温度一点点降下来,心里的石头也慢慢落了地。杨晓刚给母亲搬了个小马扎,自己蹲在旁边,看着父亲熟睡的脸,心里又感激又好奇——这看似普通的几味药,真有这么大本事?
岐大夫坐在旁边看书,时不时起身查看杨德明的情况,换块湿布,或者掖掖他身上的薄被。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药香混着薄荷的清香,让人心里格外安稳。
四、苏醒后的“清凉”
从日中到傍晚,杨德明一直睡得很沉,中间翻了几次身,嘴里嘟囔了几句听不清的话,呼吸越来越平稳。李秀兰煮了点小米粥,盛在保温桶里,就等着丈夫醒了能喝点。
夜幕降临,巷子里亮起了路灯,岐仁堂点上了节能灯,光线柔和。突然,杨德明哼唧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德明!你醒了?”李秀兰惊喜地凑过去。
杨德明眨了眨眼,眼神有些迷茫,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妻子,虚弱地问:“我……这是在哪儿?”
“在城里的岐仁堂,你中暑了,多亏了岐大夫救你。”李秀兰赶紧端过一杯温水,“渴不渴?喝点水。”
杨德明点了点头,喝了几口温水,喉咙不再那么干痛了。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搭着薄被,胸口还盖着块湿布,有些纳闷:“我咋睡地上了?”
“你忘了?你上午都疯了,见人就打,”李秀兰又想哭又想笑,“要不是岐大夫,你这条命就没了!”
杨德明这才想起些模糊的片段——自己好像在店里奔跑,心里像着了火,总想往凉的地方钻,还听见很多人说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躺着吧,刚醒别乱动。”岐大夫走过来,伸手搭在他腕上,脉象已经缓和了许多,虽然还有些快,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洪大急促了。他又看了看杨德明的舌头,上面的黑刺已经变软,颜色也浅了些,嘴唇周围的青暗也消退了。
“感觉咋样?”岐大夫问。
“心里不烧得慌了,头也不疼了,就是有点饿。”杨德明说。
“饿了就好,”岐大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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