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岐仁堂温中汤:一碗热药散寒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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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风裹着雪沫子,在青云巷的青砖墙上撞出"呜呜"的响。苏春燕正给自家面馆的门楣挂红灯笼,竹梯子在冻硬的青石板上打滑,她腾出一只手扶住墙,另一只手把灯笼往挂钩上送:"晓星!搭把手!"

"来喽!"唐晓星抱着团毛线从屋里跑出来,粉色羽绒服上沾着猫毛——她家那只三花刚在上面打了个滚。她伸手托住灯笼底,忽然"哎呀"一声往巷口瞅,"妈!钱哥扶着个人过来了,看着不对劲!"

苏春燕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快递站的钱壮壮正半扶半架着个汉子往这边挪。那汉子穿件灰扑扑的旧棉袄,领口磨得发亮,腰弯得像只对虾,两手死死捂住肚子,每挪一步就"嘶"地抽口冷气,棉袄下的肚子却鼓鼓囊囊,把棉袄前襟撑得老高,连最

"快让开!"钱壮壮嗓门洪亮,额头上的汗混着雪水往下淌,"这是牛家屯的牛老五,刚才在街口等车,猛地就直不起腰了,说肚子要炸开!"

牛老五被扶到面馆的长凳上,刚坐稳就"哇"地吐出些清水,带着股酸馊味,溅在地上的雪窝里,瞬间冻成了小冰碴。他脸黄得像摊在地上的枯叶,颧骨上却泛着两坨不正常的红,嘴唇干裂得起了皮,一说话就掉渣:"水......别......别给......喝了更胀......"

苏春燕刚拿起的茶壶又放下了,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木:"这是咋了?上回你给面馆送白菜,还能扛两麻袋呢。"

里屋的棉帘"哗啦"掀开,岐大夫捏着个黄铜烟锅出来,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他往牛老五跟前一站,烟锅往鞋底磕了磕,火星子溅在青石板上:"松开手,我瞧瞧。"

牛老五哆嗦着松开手,肚子鼓得跟发面的馒头似的,灰棉袄被撑得发亮。岐大夫伸出三根手指按上去,指腹下的肚皮硬邦邦的,却不是胀气那种紧绷,倒像揣了块冻透的泥巴。"疼不?"指尖稍一用力,牛老五就"嗷"地叫起来,眼泪鼻涕混着往下淌,攥着长凳的手把凳腿抓得"咯吱"响。

"别咋呼。"岐大夫收回手,指缝沾了层冷汗,"啥时候开始胀的?"

"上礼拜......"牛老五喘得像漏风的风箱,每说俩字就得顿一顿,"在县医院拿的药,治那'闷气胸',吃了三天就胀,起初是后半夜胀,后来白天也胀,昨天开始吃啥吐啥,今早喝了口米汤,全喷出来了......"

唐晓星抱着个暖水袋从里屋出来,新烫的卷发还冒着热气:"牛叔?你不是上个月还来给我直播间送过自家种的红薯吗?那时候看着还壮实......"话没说完就被苏春燕拽到身后:"别添乱,没见人难受着?"

岐大夫已经拉过牛老五的手腕,三指搭在寸关尺上。面馆墙上的挂钟"滴答"走着,牛老五的脉细得像蛛丝,按下去软绵绵的,半天才能挑动一下,像风中快灭的烛芯。"舌头伸出来。"岐大夫的声音沉得像井里的水,牛老五费劲地张开嘴,舌尖红得发暗,舌苔却白腻腻的,像抹了层没搅匀的米糊。

"小便啥色?"

"清......清得像井里的水......"

"大便呢?"

"好几天没解了......"牛老五喉结使劲动了动,"就昨儿放了俩屁,凉飕飕的,跟冰坨子似的。"

里屋的小吴正给药柜掸灰,听见动静探出头来,手里还攥着本《伤寒论》:"师父,要不用听诊器听听?"被岐大夫瞪了一眼:"学懵了?他这是寒邪裹着湿浊堵在中焦,听能听出啥?得看脉,看舌,看神气。"

周阿婆不知啥时候拄着拐杖挪过来了,她刚在院里剪完"福"字,剪刀还别在围裙上。她往牛老五跟前一站,眯着老花眼瞅他的脸:"眼窝子发青,嘴唇发白,是脾让寒气冻着了。"她用拐杖头点点牛老五的肚子,"你吃的那治'闷气胸'的药,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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