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2章 真假帕图斯(4 / 7)
吁,口鼻中喷出的白气格外浓重,如一团团棉絮,马蹄也渐渐放缓,和战马“烈云”
的距离越来越远,如同一幅逐渐拉开的画卷,留白处尽是风雪的苍茫。
而通人性的“烈云”
似乎刚来了兴致,它抖了抖鬃毛上的雪沫,像抖落一身碎玉,每一片雪花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现身后的追兵开始减慢度,并开始小跑着作休整,“烈云”
突然调转马头,在雪地里小碎步不停转圈,蹄下的积雪被踏得“咯吱”
作响,仿佛在跳一支得意的圆舞曲;又尥蹶着尥子,后蹄腾空踢起阵阵雪雾,如银粉漫天飞扬;甚至腾空而起,直立着停在半空,马腹的肌肉紧绷如铁块,线条贲张充满力量,眨巴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眼白在雪地映衬下格外分明,得意地盯着身后的敌人骑兵群,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风雪中凝成一团团白雾,又迅被风吹散。
看着“烈云”
不受控制地骚动,斥不台紧紧抱着“烈云”
脖子,指节因用力而白,几乎要嵌进马颈厚实的肌肉里,低声骂道,“人前马前耍骚,小命不保,快跑!”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藏着一丝对这匹宝马的赞叹——这畜生倒是比人还懂得挑衅。
此时被挑衅的敌人追兵又开始冲刺追击,马蹄声如闷雷滚滚而来,震得雪地都在微微颤,但依旧被“烈云”
保持距离地甩在身后,像一群徒劳追逐火焰的飞蛾。
正当敌人战马无力奔跑想做修整,鼻孔里喷出的白气粗重如拉风箱,“呼哧呼哧”
地在嘴边凝成霜花,“烈云”
又停住马蹄,转身盯着身后的战马群,不是来回小跑扬起雪尘,就是凌空左右尥蹶子,马鬃飞扬如红色火焰,在白雪中烧得炽烈。
被同类刺激到的敌军战马也失去了控制,喷着响鼻刨着蹄子,铁蹄踏得雪地坑坑洼洼,只要攒点力气就要狂奔猛追,任凭骑手如何拉扯缰绳都无济于事,缰绳勒得马颈生疼,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激怒。
现斥不台脱离了危险,又看到战马“烈云”
不停耍宝刺激敌人,逃到安全距离的赫拉在大雪中咯咯咯笑个不停,笑声清脆如银铃,在风雪中荡开圈圈涟漪,惊得枝头积雪簌簌坠落。
她眼角的笑纹里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像缀了颗颗碎钻,随着笑意闪烁着微光。
但敌人好像察觉到了危险,都停在原地开始仓促吃喝,冻得紫的手笨拙地解着干粮袋,手指僵硬得几乎不听使唤,又掏出挎包里的燕麦往马嘴边送,燕麦粒落在雪地上。
斥不台看着这一切眨眨眼,睫毛上的霜花簌簌掉落,像微型的雪花,急忙也想找东西喂“烈云”
,却现挂物资的备用马匹们早已在混乱中被冲散,只剩下空荡荡的缰绳在风中摆动,如同一面面微型的旗帜。
于是他抚摸“烈云”
脖颈道,“饿了咽口唾沫就好了。”
掌心的温度透过厚实的马毛传过去,带着主人的安抚,而这时敌人们已经换骑到备用马匹上,那些马个个精神抖擞,皮毛油亮,喷着白气刨着蹄子,前蹄踏得积雪飞溅,好像准备来第二波追逐,眼中闪烁着好斗的光。
“呼呼呼!”
一阵大风般的闷响传来,仿佛天空被撕开道口子,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
白茫茫的天空突然出现麻纱般的黑点,如乌云压境般急逼近,越来越清晰。
“嗖嗖嗖嗖”
雪花夹杂着箭雨、箭雨夹杂着雪花,像一场锋利的冰雹,带着破空的锐响,急坠落到刚换好马匹的敌军群中。
胳膊、脖子、面门、大腿中箭的敌人哀嚎着掉落马下,惨叫声在风雪中此起彼伏,鲜血在雪地上洇开一朵朵凄厉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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