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2章 真假帕图斯(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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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行军,马蹄踏碎冻土的“咯吱”

声与兵刃碰撞的脆响交织不休,像一苍凉的战歌在草原回荡。

不间断的追击厮杀让每个人的眼窝都陷成了青黑色,像是被浓墨染过。

早上再次在马背上醒来的斥不台抬起脸,只见天空飘飘荡荡的雪花越来越大,像无数撕碎的棉絮从云端坠落,又似千万只白蝶在空中飞舞。

看着灰黄草原远处三三两两从间隙向后逃亡的散落部族骑兵——他们的皮袍沾满泥雪,硬邦邦的如同铁甲,马蹄踉跄如醉汉,斥不台麻木地望了眼身边的赫拉,她的睫毛上凝着霜花,像镶了层碎钻,嘴唇冻得紫,宛如熟透的桑葚,又闭上眼睛在马背上打起了盹,马鞍的颠簸让他像片随波逐流的枯叶,在风中摇摇欲坠。

“头人,离库普兰河没多远了,他们被堵住了!”

摩尔萨带着几名赤马探军疾驰到斥不台面前道,他的红鬃马喷着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团团白雾。

斥不台睁开眼瞟了眼摩尔萨,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密密麻麻,低声骂道,“谁让你叫我头人了?”

摩尔萨挠挠脑袋笑道:“早晚会是!”

随即脸颊又因激动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像涂了层劣质的胭脂般道,“探马来报,咱们彻底堵住了他们的大军,右翼的杜酷儿和普玛部;左翼的霍克所、格勒、扈查家都驻扎固守,就等你的命令围猎了。”

满脸倦怠的斥不台跃下战马,靴底踩进积雪出“噗嗤”

声,仿佛踏进了松软的棉絮,动了动麻木的腿脚——关节出“咔咔”

脆响,像是老旧的木门在转动,叹气道,“这帮人还真能跑,骨头比冻硬的牛皮还韧,要不是前面有河,还真让他们给溜了。”

摩尔萨乐呵呵笑道:“他们在雪雨湾外讨生活,风里来雪里去的,要是跑得不快,早被狼叼走宰光了,我们快动手吧,这样像撵兔子一样十几天了,他们就知道跑和溃散,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咱们也好早结束早回家,我家婆娘肯定炖好了羊肉汤。”

突然斥不台眼珠转转,像在盘算着什么,眸子里闪过丝精光道:“他们还有多少人?”

摩尔萨伸手在胸前比划着道:“探马说不到一万,一路上你又不是没看到,大部分都被咱们打散了,那些搀老扶幼的,怀里的娃娃哭得嗓子都哑了,也不忍心对他们下手,不过长矛和弯刀都收缴,只给他们留些破弓箭——弓弦都快磨断了,雪天驱狼打猎勉强能用,这事你知道。”

突然,潮洛门从前方狂抽战马而来,马蹄卷起的雪雾几乎将他吞没,像一道移动的雪柱,他高声道,“斥不台,他们拒绝投降,还想反过来打咱们,眼睛红得像饿狼,想要突围!”

斥不台手心瞬间沁出冷汗,在寒冷的空气中几乎要结冰,急忙问道:“你看到那个金耳环了吗?”

气喘吁吁的潮洛门胸口起伏得像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大声道:“和那些逃亡的人说得一样,他就在前面,穿着黑貂皮袍,在白雪中像块墨石,我刚才去劝降的时候见到他了,戴着金耳环,在雪地里闪得晃眼!”

斥不台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缰绳,缰绳被勒出深深的痕迹,惴惴不安道:“他为什么非要一直跑?把自己逼到绝境,难道不知道库普兰河这会儿根本没上冻?”

“杀吧,别废话了,只靠咱们就能杀光他们!”

摩尔萨失去耐心地举着弯刀乱喊,刀身在雪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让他们知道咱们雪雨湾联盟的厉害!”

杜酷儿家四铁桦之一的坦仓手握长矛,矛尖凝着冰碴,像顶着一颗透明的宝石,也叫嚣道,“帕图斯就是带着群破烂,连马都喂不饱的货,上吧,根本用不着你那个围猎圈!”

斥不台跃到马上,马镫碰撞出“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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