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o奉天养老院之1(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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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塞鞋垫:“粗针大线的,别嫌弃,暖脚。”

李建国大爷打开饭盒,里面是炸得金黄的麻叶:“尝尝,还是当年食堂的方子。”

赵大爷摩挲着红木拐杖,突然说:“当年叶师傅(叶东虓父亲)总说,人老了就像旧机床,得常上油,常跟老伙计们凑凑,不然就锈住了。”

叶东虓给老人续上茶,茶香混着麻叶的酥香,在阳光里漫成一片暖雾。

午后,郑德山在老槐树下摆开棋盘,王满堂坐在旁边当“军师”

,手指偶尔点一下棋盘。

其他老人搬着小马扎围观,争执声、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雪,簌簌落在肩头,像谁撒了把碎糖。

第七章藏在衣柜里的秘密

张桂兰大娘入住第三周,护理员现她总对着一个旧衣柜呆。

衣柜是樟木的,漆皮掉了大半,锁是坏的,用根红绳拴着。

“这是我家老周的遗物,”

大娘摩挲着柜门上的刻痕,“他走前说,里面藏着‘能念想一辈子的东西’。”

江曼找来老木匠,小心地拆了锁。

打开柜门的瞬间,一股樟木混着肥皂的清香涌出来——里面叠着件洗得白的蓝工装,胸口绣着个“周”

字,旁边是个铁皮饼干盒,装着一沓情书和半块没吃完的水果糖。

“1963年,老周在车间救了我,被机器砸伤了腿,”

张桂兰大娘拿起情书,纸页都脆了,“他躺病床上给我写这些,说‘等我好了,就娶你,让你天天有糖吃’。”

水果糖的糖纸是玻璃纸的,印着“沈阳食品厂”

,糖块已经硬了,却还能看出当年的橘色。

叶东虓找了个玻璃展盒,把工装、情书和糖块放进去,摆在张桂兰大娘的房间。

“这样,老周就像还陪着您。”

大娘摸着展盒,突然笑了:“他总说我绣的‘周’字歪歪扭扭,像个小蝌蚪,现在看来,还真挺丑。”

那天晚上,张桂兰大娘第一次在食堂吃了晚饭。

李建国大爷给她盛了碗酸菜炖粉条:“老周最会做这个,当年总说‘桂兰爱吃酸的,得多放醋’。”

大娘的筷子顿了顿,眼眶红了,却往嘴里扒了一大口。

第八章机床声里的晨练

李建国大爷有个习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院子里来回走,嘴里“哐当哐当”

地哼着,像在模仿机床运转的声音。

“当年在食堂,天不亮就听见车间的机器响,”

他说,“听着踏实,像日子在往前跑。”

叶东虓托博物馆的老伙计找了盘磁带,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沈阳机床厂的录音,里面有车床的轰鸣声、师傅们的吆喝声,还有午休时的广播体操音乐。

他把磁带转成电子版,每天清晨在院子里播放。

第一天放录音时,正在散步的赵大爷突然站住了,拐杖“咚”

地戳在地上。

“这是c62o车床的声儿!”

他眼睛亮,“当年我管的就是这台,老叶(叶东虓父亲)总说‘赵厂长,你这车床比你儿子还亲’!”

老人们渐渐养成了新习惯:清晨听着机床声晨练,郑德山推着王满堂在跑道上走,张桂兰大娘和几个老太太踢毽子,李建国大爷则在一旁“指挥”

:“抬腿!

当年车间拔河,就你这姿势,准输!”

有天,录音里播到广播体操音乐,王满堂突然用手拍着轮椅扶手,一下下跟着节奏动。

郑德山愣了愣,突然大笑:“老伙计,你还记得!

当年你广播体操总抢拍子,被厂医骂‘胳膊腿比机床还硬’!”

王满堂“嗬嗬”

地应着,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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