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她就是他(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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楸树林里已是一片白茫茫,陈擅还不知道河道中心的木漪将被人瓮中捉鳖,吹着悠扬的口哨,带人自纱白的楸影中穿梭返回。

途中看见什么,他凝眉握拳抬手,而后扬开雪花:

“给我火把——”

火把朝下,照亮了陈擅胯下的那片雪地,是一串痕迹尚清晰的马蹄印。

众人目光跟着马蹄印的方向而去,见那马蹄印越来越密,一路蔓延至远方林后消失不见。

一人道:“这看着还没跑多远!”

陈擅一时想不到会是谁,远眺沉吟:“谁家放出来的野猫,这是回去找主子通风报信去了。”

那人问:“将军,要追吗?”

以军权助木芝出洛阳一事陈擅想到自己如今身份,家中尚有幼儿,他不能再行差踏错,落人话柄。

冷冷丢回了火把,一勒马缰,便已奔了出去。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跟上,雪粒在马蹄间飞扬成霜,乱舞在他们冷盔铁甲的身后,带出风声鹤唳之意。

他们追的人是谁?

正是宋寄。

方才他藏在暗处目睹木芝被陈擅送上了船,又没有可以阻止的办法,便连忙扯马静蹄出林,立即赶去谢府禀明此情。

可雪不够大,还是暴露了他的踪迹。

一前一后。

一逃一追。

陈擅在前独自狂奔,将诺大风雪尽数甩去衣袖,一里之外,陈擅等人在后跟着马蹄印追击,试图捉住目睹者杀人掩口。

谁知这一追,一帮人就追到了谢府附近。

陈擅望着谢府牌匾,心下了然:“说错了,不是猫,是狼崽子。”

宋寄牵马入府,匆匆找到谢春深,一个暗客也刚从萧府那边拿来了盒子,将将递到谢春深手中。

宋寄看了一眼那木盒,上头有些鲜红的血迹,还上着一道铜锁。

大雪的天,谢春深只穿了一身墨蓝的宽松燕居服,领口是银鱼花绸,衣摆曳地。

他掀起眼皮,瞥了气喘吁吁,脸色青红交映的宋寄一眼。

目带三分寒凉,七分慵懒。

宋寄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怪异,拱了拱手:“郎君”

他却似乎并不急着听下文。

转身单手携盒,去博古架内翻找什么,再回到灯下来时,手里握着一把崭新的铁钳,坐在案后开始撬锁,这才随口道,“什么事,让宋先生急成这样。”

说罢,补充了一句,“盒子已经到手了。”

萧瑜肯交盒子的原因,是暗客对他的酷刑,还是暗客对春笙的酷刑?宋寄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

他告诉谢春深,“与萧瑜联络的并非木芝,而是假死的春笙。

她借此金蝉脱壳,在陈擅的护送下已经上了河道下游的商船,今夜要卷财携宝离开洛阳了!”

随宋寄话落。

那锁“咯噔”

一声,落在桌上,已被铁钳夹成了两半。

灯照不进谢春深此时的眼眸,那里只有浓深翻滚的墨色,戾气暗流,遮天蔽日。

谢春深仍旧没有第一时间去回应宋寄的话,反而倒水磨墨。

萧瑜字迹得手,一夜之内他不仅要学会萧瑜字迹,更要仿造一张奏表,或者说,是萧瑜的遗书。

“黄构已经持笙节出宫,他会解决的。”

说这话时,他手中仍在倒弄那些纸笔物什。

宋寄很少见谢春深手上如此不停忙碌,像是内里不安,那手中就必要不停地忙碌来定几分神。

加之,他如此冷淡平静的反应,宋寄这下也反应过来了。

“……原来郎君一早就已猜到。”

他沉吟:“是,我一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宋寄愤愤:“从何时起?!”

谢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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