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玉霖有难(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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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上加乱,只能暂且离开那间堂屋,用踱步的方式将心绪压平,见到谢春深,立刻便愣愣地想到:“你们两个昨夜在一处。”

谢春深没有否认。

陈擅急火攻心,怒上心头,指着谢春深的鼻子骂他:“她最要紧的就是将我大哥的人看好,保证母子平安!

现因你二人斗怨,已经坏了陈家的大事!”

谢春深还是懒得理他。

院子内的枳树上挂着灯笼,树上已挂果,随刘玉霖高低起伏的声声哀叫,在灯火下拉着枝叶颤抖。

谢春深口中干渴,一夜也未讨得半碗水喝,竟在这时候,当着陈擅的面,过去摘下一枚早秋的酸橘,油盐不进地剥皮吃了。

陈擅气得快要吐血。

他目眦欲裂,咬牙龃龉:“你就没有心,谢戎。”

陈家的产娘子这时忽然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在陈擅身后摔下了石梯,动静还是惊扰到了陈擅。

他不解地转过头,见产娘子口中堵布,手脚被绑,那些千秋堂里的婢子和从奴,正欲将她两手两脚往堂屋内拖。

“住手!”

一声暴喝之后,那些人惶惶抬头,之后一齐都退去堂屋内,一声木闩横插螺钿门,惊动屋檐上的双燕,夫妇朝着池塘低飞,荷叶压去两边,尾翼掠水惊涟漪,而后一齐飞出墙头。

陈擅大步跑去,松了产娘子的口。

一声哀叫脱口而出,产娘子涕泪交流:

“二郎不得了了!

刘女郎不幸,那胎儿是脚足先出,我要来问郎君是保大还是保小,她就命人将我绑住!

一意孤行,私自要保大啊!”

这话响在不大的四方院内。

一个端水盆的女婢闻言手一愣怔,陶盆已落地,摔了个四分五裂,陈擅目光骇然,那女婢惊得软了身子,膝盖插进一块碎片,她哭道:“痛煞了我”

事态不对,陈擅立即狂跑至于堂屋前,抬脚一踢,门内人已先一步将门落锁。

更可恶的是,千秋堂内众志成城。

他们卑微如蝼蚁,却和木漪站在一处,都要保护刘玉霖。

“木芝!

你竟敢!”

陈擅怒喝,听得里头声音渐渐弱下去。

刘玉霖的痛苦被她平息了。

陈擅的痛苦却侵入了四肢百骸,他爆狂的抓住身边一个陈军,“去取我的剑来!”

剑鞘自门梢处劈开,几个陈军砍断千秋堂前杏树,以树桩撞门,碧绿的杏叶挂着腰斩的残肢上,每每被运一下,便洒落无数。

生机残美的绿流之中,门经不住第三下,已经轰然向内倒塌。

猛风灌入。

杏叶如经纬穿梭,扑向堂屋。

木漪在叶舞当中与陈擅对峙,他已拔刀鞘,只将刀刃背面冲向木漪,将她自床边提起往后退,越退越疾,一气抵到屏风上,摔了屏风,木漪倒在墙根,剑跟上来,横在脖下,直接将她卡脖提起。

她被这一击,头晕目眩。

眼前是葱葱郁郁的绿海,是一池夏花荷塘,还是云水县的山川呢?

木漪轻轻喘着气儿,闭起眼抽离了自己。

产娘子跟了进堂,扑到刘玉霖身边暗摸勘察,现婴儿已经产出,只是浑身紫,闭口不哭。

让人立即竖起屏风,在一屏之外拍打婴儿臀部。

婴儿的哭声,打破了濒死般的处境。

产娘子喜道:“活了,活过来了二郎!

大郎君的孩子活了,是个一模一样的小郎君!”

陈擅不知何时已续了胡揸。

自俊美的纨绔少年长成了沧桑的陈家少主,一军之,可他此时还是露了本性,包不住眼眶里的眼泪,一行接着一行地流了下来。

他不忍去看屏后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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