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昆明之行(9)(3 / 4)
这波澜很快又被现实压下去,他终于想明白了,她不是没动心,是放不下身后的家,放不下牢里的李阳,那份牵挂像根扯不断的线,牢牢拴着她的脚步。
路宽揉了揉眉心,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是了,还是自己太急了。这些天的守护,舍命的相护,或许只让她记了恩,却没来得及让自己真正刻进她心里。他以为救了她,就能靠近她,却忘了有些坎,不是靠恩情就能迈过去的。
路宽躺在床上,脸上漾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眼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阴鸷。他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李阳啊李阳,你还妄想从牢里出来跟她团聚?简直是白日做梦!如今她已是我的人了,有我在这疼着护着,你就安安分分在牢里呆一辈子吧。
他盯着隔壁的房间,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要让她为他生儿育女,要让她彻底忘了那个狱中人。
清风山是我的,示范区是我的,度假村是我的,果园也是我的……连你李阳的女人,如今不也乖乖成了我路宽的人?
积压了太久的欲望终于得偿,路宽再也按捺不住,猛仰头看向天花板,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那笑声像惊雷似的在房间里炸开,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嗡嗡的绕着梁,带着股志在必得的狂傲。
王秀梅逃回自己的房间,反手扣上门的瞬间,紧绷的脊背才骤然垮下来。她跌跌撞撞扑到床边,连鞋都没顾上脱,就埋进了柔软的被褥里。鼻尖萦纡着熟悉的皂角香,可心里却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缠得她连呼吸都发紧她。
这些天和路宽相处的片段,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他挡在她身前应对麻烦时,挺直的脊背,讲起常识眼里闪着的光,连她随口提过一句口渴,转头就地来温好的水。这样的担当、知冷热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心动?有好几次,她甚至看着他的侧脸出神,自己都惊觉到异样的心跳。
可下一秒,脑海里又蹦出从前的画面,丈夫李阳在果园给果树剪树枝的模样,家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笑声,还有他被带走时,隔着铁栏喊照顾好自己的眼神,那是她守了这么多年的家,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丢的根。
王秀梅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脑子里清醒了几分。她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眼眶慢慢红了。心动是真的,感激也是真的,可她只能把那份不该有的悸动,一点点压下去,折成对知心朋友的坦诚——就像把一朵刚要开的花,小心翼翼埋进土里,只刚在无人时,悄悄想起它曾有过的花苞。
正乱了心,隔壁忽然传来路宽的大笑声——那笑声敞亮的有些突兀,撞在寂静的空气里,难道让王秀梅心里一揪?。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莫不是自己方才拒绝太绝,让他心灰意冷却故意用大笑掩饰?
想到路宽才大病初愈,脸色还透着没散尽的苍白,要是真憋出什么事可怎么好?她再也坐不住了,连衣角的褶皱都没来得及抚平,就趿着鞋往门口跑。手刚碰到把手,又犹豫着顿了顿,终究还是咬了咬牙,轻轻拉个门,放轻脚步往路宽的房间走去。她只想看一看,他到底是真释怀,还是强撑着硬扛。
王秀梅轻轻推开门,眉眼间满是关切,声音带着点笑意和疑惑,‘’路宽,你这是怎么?笑得这么大声,我在隔壁都听见了。‘’
路宽这才猛地回过神儿,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了。他迅速敛了敛脸上的戾气,换上一副温柔的能掐出水的笑脸,慌忙从床上爬起来,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只服摩挲着她的手背:‘’秀梅,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你做我知心朋友,是我路宽的福气,这福不就来了么?‘’
王秀梅见路宽笑得那样开怀,眉眼也跟着弯成了月牙,脸上漾开欣喜的红晕:‘’路宽,原来你是为这个高兴呀!‘’
心里那块悬了几日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长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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