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好像谁都没说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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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孤灯如豆,马氏独自垂泪,手里死死攥着儿子幼时的短衣。

宝儿已失踪多日,她只收到一封恐吓信,威胁她若声张,便要让她儿子死无全尸。

偏偏老爷不在家,她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这些天,她从早盼到晚,门外稍有响动,她便心惊肉跳地奔去,盼着是她的心肝宝儿回来了。

她只有这一个儿子了,这是她的命啊!

马氏心头像被醋泡过般酸涩难忍。

老爷临走前交代过,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去温府求助。

可即便天塌下来,她也不敢去。那一家子都是变态,没一个好东西。

也就老爷信任温府的人,甚至把温首辅奉若神明,不容她置喙半句!

她眼泪抹了又抹,眼角干涩刺痛,这些日子哭得太多了。

马氏怔怔望着昏黄的油灯,火光跳跃间,神思恍惚。泪眼朦胧中,她竟瞧见一个酷似老爷的身影,耳边也似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唤:“琴娘...”

她用手背胡乱抹去泪水,拼命眨动眼睛,待眼前的朦胧散去——竟真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老爷!”马氏如同濒死之人抓住浮木,整个人扑将上去,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双手死死攥住钟诚的衣襟。

“你、你可算回来了啊!”她哭得浑身脱力,身子直往下坠。

钟诚双臂用力,将几近瘫软的老妻紧紧揽在怀中,见她哭得几乎断肠,心中又急又痛,只得温声劝慰,“回来了,我回来了。莫哭,先定定神,我有话要问。”

马氏猛地抽噎几下,强压下翻涌的悲声,用枯槁的手抓住他,哑着嗓子压低声音,如同惊弓之鸟,“老爷,宝儿他...他被人掳走了!”

提及儿子,马氏泪如雨下。

钟诚扶她坐下,面色沉痛地点点头,“此事我已知道。对方还送了信来。”

马氏抽抽搭搭地哭着,闻言猛地噎住,眼中满是惊疑与恐惧,“老爷您才刚回来...如何得知?”

那信上明明白白写着,若泄露半字,宝儿必死无疑。

这些日子她大门不敢出,苦苦死守这个秘密,生怕被邻居看出端倪。

老爷是从何得知?

难道...难道宝儿已经...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通体冰凉。

她不敢再想下去,一手紧抓钟诚的袖袍,另一只手虚软地在小几上撑了几次,却怎么也没力气站起来。

“我的宝儿...”她颤抖着、绝望地哀哀哭泣。

“你先定神,告诉我,”钟诚握住她的手,目光沉肃,压着焦灼,“昨日宝儿出门前,有没有说,是同谁一起去?”

马氏以为儿子再也回不来了,心神惧乱,全然未觉丈夫问话中的蹊跷,“他、他就说什么...鲥鱼...吃...”

“还有呢?”钟诚强压心急,引导妻子回忆更多线索。

马氏抽噎着想了半晌,茫然摇头,“没...他回来的呀...回来后又出去了吧...我的宝儿那么乖,是谁要害他呀...”

她的话夹在哭声中,声音细若游丝,破碎难辨。

钟诚只隐约捕捉到“没...出去了...”等字眼,再看她绝望地摇头,心中慌乱,儿子果然是一去不返!

他刚回京师不过一夜,还来不及归家,今晚温府的门房却递交给他一封匿名信,言明对方要他亲启。

拆开一看,竟是儿子被扣,对方狮子大开口,竟索要五万两黄金!

起初他全然不信。宝儿虽年轻气盛,可谁不知他是温府大管家之子?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钱,就算他肯给,对方也没命花!

可信中竟将宝儿的特征,乃至后颈的胎记都说得一清二楚...由不得他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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