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苗疆传万代(2 / 2)
“阿爷说水浑了就是混沌气要冒头,得赶紧往地脉渠撒生门露水。”
苏小小的银冠突然往学堂的梁上飞,灵狐虚影叼着串苗银铃铛,挂在“罗盘学堂”的匾额下。铃铛响处,黑板上的字突然活过来,光暗二气在屋里组成个巨大的太极,将所有娃娃圈在中间,“奶奶说这是‘开智铃’,能让娃娃们的眼睛看见气,就像天生带着观气蛊。”她突然指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你看她的银镯子,正跟着太极转呢,是生门的好苗子。”
林小默摸着双生碑的碑额突然发现,石纹里的光暗二气正在往学堂的方向流。他往碑座的石缝里看,那些桃根已经长到了草屋的墙根,缠着黑板的腿往上爬,“这碑真成了传声筒。”他突然对着苏小小笑,“以后咱们不在了,娃娃们摸着碑,就像摸着咱们的手,知道该怎么守这地脉。”
寨老突然敲响三记铜锣,晒谷场的苗民突然唱起了古歌。歌词里混着八族的方言:杜门的调子里有沙响,惊门的唱腔带着墨香,断剑门的尾音缠着酒气,最后合在一起,竟与永镇阵的光暗二气同频,“这是‘守脉歌’,老祖宗传下来的,现在填上咱们的故事,以后娃娃们学走路就开始唱,一辈子都忘不了。”
唱到第三段时,双生碑突然亮起。碑身的背面显形出行新字,是用混沌气写的:“混沌未灭,罗盘永存”,笔画与前卷终章的石碑字一模一样。林小默的罗盘突然飞向碑背,盘心的阴阳鱼与字迹产生共鸣,他看见字缝里藏着个模糊的影子,像秦无道的残魂,却又比记忆里的更淡,“是老东西的余孽?”
“是地脉的警示。”苏小小的灵狐虚影钻进字缝,生门露水在石面上画了个破幻符,影子突然消散,显形出归墟核的轮廓,“奶奶的笔记说混沌气就像田里的草,拔了还会长,这字是提醒咱们,守地脉不是打完一仗就完了,得像除草一样,年年盯着。”
张小阳突然将镇邪剑往碑前一插,剑刃的清浊二气劈开混沌气残留的痕迹:“阳爷爷的笔记最后写着,只要罗盘学堂在,娃娃们手里的族器就不会生锈,八族的血就热着,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咱们的后人也能像今天这样,把混沌气再压下去。”
夕阳西下时,学堂的娃娃们排着队往双生碑前跑。沙娃子的定沙珠往碑上一靠,沙粒组成个小小的罗盘;李家丫头的毛笔在碑座画符,符纸飘起来的瞬间,惊门的墨香混着生门露水的甜;狼崽子抱着石狼头往碑上撞,狼嚎声惊飞了晒谷场的麻雀,却在触及碑身时变成清亮的童音:“天地为鉴,八族为证……”
林小默望着这一幕突然笑了。他往苏小小手里塞了块归墟核的边角料,石片的光暗二气在两人掌心流转,像在说“以后就是他们的了”。银冠突然往他头顶一落,灵狐虚影在他肩头蹭了蹭,生门露水在石片上画了个并蒂莲,“奶奶说这叫‘传代花’,咱们把本事教给娃娃,就像花把香味传给风,永远断不了。”
入夜的苗疆飘起了细雨,双生碑的石纹里渗出清浊二气,在晒谷场的上空组成巨大的罗盘。林小默站在碑前,听见风里混着娃娃们的读书声,还有八族先人的叹息——是满意的声音。他知道这碑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就像永镇阵的光暗二气,会在一代又一代的守护里,永远流动下去。
而在罗盘学堂的黑板缝里,那株桃根正在悄悄发芽。根须的末梢缠着片观气蛊的翅膀,翅膀上的光映出百年后的画面:个扎羊角辫的苗疆姑娘举着银冠,个握罗盘的少年站在她身边,身后跟着群举着族器的娃娃,正往永镇阵的方向走,像极了现在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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