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永寂塔归源之门（2 / 3）

庙门口倒着三具尸体，血已经冻成黑红色，父亲秦康的尸体就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后背插着半把带血的刀。

&0t;你说要改命。

&0t;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身，看见村头的张婶站在雪地里，她的脖子歪向一边，却还在咧着嘴笑：&0t;那我们呢？

你改的是谁的命？&0t;

&0t;还有我。

&0t;

此起彼伏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秦千风看见全村老少从雪地里爬起来，他们的伤口还在渗血，眼眶里却没有眼珠，只有漆黑的洞：&0t;你若真能改命，为何不救我们？&0t;

十岁的自己突然抬起头，火折子&0t;啪&0t;地掉在地上。

秦千风想冲过去捡，却现双脚像灌了铅。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舌尖突然泛起铁锈味——是他咬破了舌尖。

疼痛让幻境出现裂痕，他看见裂痕后闪过永寂之塔的影子，想起沈清漪说过&0t;用最执念的事破幻&0t;。

&0t;我要活着。

&0t;他低声说，&0t;不是为了谁，就为了我自己。

&0t;

掌心的火种突然烫，那是穿越时就存在的、比心跳还顽固的热度。

他望着火种的光穿透幻境，像把刀般划开黑暗。

十岁的自己、张婶、全村的尸体，都在光中化作飞灰。

秦千风踉跄着扶住墙，这才现墙上刻着一行小字：&0t;破幻者，心不可乱。

&0t;

同一时间，白芷正站在一片雾中。

她听见有人在哭，声音很轻，像片叶子落在水面。

&0t;救救我。

&0t;那声音说，&0t;我快撑不住了。

&0t;

她顺着声音找去，看见一个白衣修士靠在石墩上，他的半边脸已经开始融化，露出下面蠕动的黑雾。

&0t;我是青鸾宗前代大弟子。

&0t;他的声音断断续续，&0t;三百年前来封塔被混沌缠住了。

&0t;

白芷的指尖颤抖着抚上他的额头，触及的瞬间，她看见无数记忆涌入脑海——修士在塔内与混沌缠斗，同伴一个个被同化，最后他用本命法宝将自己封印在此。

&0t;归源之子&0t;他突然抓住白芷的手腕，黑雾顺着他的指尖爬向她的手臂，&0t;必须承受反噬才能掌控&0t;

&0t;够了！

&0t;白芷大喝一声，指尖凝聚起凤鸣诀的微光。

那是母亲教她的，专门用来净化邪祟的术法。

她唱着清越的凤鸣调，光团像活物般钻进修士体内，黑雾出刺耳的尖叫，修士的脸终于恢复片刻清明：&0t;告诉他原初之焰&0t;

话音未落，修士化作一团光，消散前塞给白芷半块玉珏。

沈清漪的幻境里，混沌之影正站在她面前。

&0t;你最怕什么？&0t;它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石板，&0t;怕青鸾宗覆灭时你不在？

怕护不住小师妹？

怕秦千风最终还是要献祭？&0t;

沈清漪望着它身后的幻象——青鸾宗被大火吞没，白芷倒在血泊中，秦千风站在祭坛上对她笑。

她摸向心口，那里有枚用凤凰羽毛结成的锁，是她在进塔前偷偷布下的&0t;凰羽心锁&0t;，将三人神魂微弱相连。

此刻锁上的羽毛正在烫，说明秦千风那边已经破幻。

&0t;你猜错了。

&0t;她勾起嘴角，玉笛指向混沌之影，&0t;我最怕的，是连试都不试就放弃。

&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