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暗影归心火不灭（3 / 3）

消散时，山风卷走了血味，只留下满地焦黑的碎片。

秦千风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地面的焦痕——那不是普通的灰烬，是带着西境特有的沙粒。

&0t;西境？&0t;沈清漪蹲在他旁边，&0t;你是说&0t;

&0t;这些残影的气息，来自西境的漠海。

&0t;秦千风捏起颗沙粒，在指尖碾碎，&0t;我之前跟着形意门商队去过那里，那边的沙子里有磁石粉，会粘在修士法袍上。

&0t;他抬头看向远处翻涌的雾海，&0t;混沌不仅在渗透，还在扩张。

那些被侵蚀的修士残魂，正顺着裂隙往各个方向漂。

&0t;

沈清漪的脸色变了：&0t;那我们去天渊&0t;

&0t;必须去。

&0t;秦千风打断她，&0t;而且要更快。

&0t;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山坳里搭了个简易帐篷。

白芷靠在沈清漪肩上睡着，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沈清漪替她掖了掖毯子，转头看向秦千风：&0t;明天我先去天渊探路，你带着白芷慢些走&0t;

&0t;不行。

&0t;秦千风直接拒绝。

他坐在篝火旁，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0t;你单独去只会成为目标。

混沌残影追的是力量源，但玄冥殿的人要的是你的命——青鸾宗最后一个秘传弟子，他们盯了你三年。

&0t;

&0t;可你的伤&0t;

&0t;我的伤我自己清楚。

&0t;秦千风扯下块布裹手背上的伤，血立刻洇了出来，&0t;我们不能分开。

要生一起生，要死&0t;他突然住嘴，低头拨了拨篝火，火星噼啪溅起，&0t;要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0t;

沈清漪没再说话。

她望着跳动的火苗，看见秦千风映在火里的脸——他的左腕裂痕已经蔓延到小臂，黑气像条蛇，正往心口爬。

后半夜，秦千风又做起那个梦。

镜界空间里，混沌之影的轮廓比上次更清晰了些。

它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0t;你以为你在拯救？

其实你只是加毁灭&0t;

&0t;什么意思？&0t;秦千风想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0t;天渊入口&0t;混沌之影低笑，声音里带着腐烂的甜腥，&0t;你以为它还会为你敞开？&0t;

秦千风猛地睁眼。

月光从帐篷缝隙漏进来，照在他心口的誓约之印上。

裂痕已经爬满整片印记，金纹几乎要被黑气吞噬。

他摸向手腕上的银铃，却触到片温热——沈清漪不知何时靠过来，正攥着他的手，睡得很沉。

远处传来山风的呜咽，像极了某种古老的歌谣。

秦千风望着帐篷外的夜空，突然想起白芷说的凰神本源。

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有一点很清楚：天渊尽头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