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语言陷阱和面具之下(1 / 3)
‘长矛’的俄语非常流利,带着莫斯科口音,几乎毫无破绽。
安东与他握手,力道沉稳,目光锐利如鹰隼般快扫过对方的脸庞、肩颈线条、以及握手时虎口的茧子位置——长期持枪和格斗训练留下的痕迹与普通军官略有不同。
他脸上也露出恰到好处的、他乡遇故知的微笑:
“奥尔洛夫上校?久仰。
我是尤里。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来自祖国的军人,真是意外。”
两人坐下,山姆给他们倒了酒。
安东举起酒杯:“为了相遇,在这么遥远的地方。”
他刻意用了“bctpeчa”
(相遇)这个音,却将重音错误地放在第二个音节上,而非标准音的第一音节。
“长矛”
流畅地接上:“确实是一次意想不到的bctpeчa。”
他用了正确的重音,看似完美。
安东心里微动:一个真正的苏联上校,在海外遇到同胞,第一反应更可能是感慨“命运”
或“祖国”
,而不是精准地重复一个词汇。
他太“正确”
了,反而显得刻意。
安东开始闲聊,仿佛只是怀念故乡:“说起来,离开前我最怀念的就是莫斯科地铁站里那种特有的、混合着机油和旧书的气味,还有革命广场站那些青铜雕像,猎犬的鼻子都被摸得锃亮了。
上校您常坐地铁吗?”
这是一个陷阱。
莫斯科地铁是深层的,但一个真正的、有身份的苏联上校,在莫斯科出行大概率有配车,很少会去挤地铁,尤其不会去注意“猎犬的鼻子”
这种细节。
这更像是长期在莫斯科生活的普通人的记忆。
“长矛”
笑了笑,试图展现亲和力:“当然,莫斯科的地铁是世界瑰宝,我有时也会去感受一下人民的脉搏。”
回答得体,但避开了具体细节,显得空洞。
安东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语气随意:“是啊,特别是冬天,从冰冷的户外钻进地铁,眼镜瞬间蒙上白雾的那一刻,感觉就像回家了。”
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长矛”
自然地接话:“没错,那种温差感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不戴眼镜的人,很难第一时间联想到这个极其生活化却非常具体的细节。
安东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人对莫斯科的了解,停留在书本和情报简报的层面,缺乏真正生活过的、浸入式的体验。
又喝了几杯酒,安东话锋一转,仿佛谈到兴头上:
“说起来,上校您在哪个军区服役?或许我们还曾擦肩而过。
我以前在东部军区处理过一些事务。”
他故意说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军区。
“长矛”
按照背熟的资料回答:“我大部分时间在西部集群和莫斯科军区。”
这是奥尔洛夫上校的真实履历。
“西部集群?那真是精锐所在。”
安东露出钦佩的表情,“我记得88年左右,西部集群的司令部食堂,周三固定供应红菜汤和炸猪排,那猪排的味道
啧,一言难尽,据说是因为后勤主任是个格鲁吉亚人,口味独特?”
这完全是安东编的,目的是测试对方是否会纠正或附和。
“长矛”
哈哈一笑,试图融入这种“抱怨伙食”
的战友氛围:
“哈哈,看来哪个单位的食堂都差不多!
我们那时候也总吐槽。”
他完美避开了陷阱,但没有提供任何独家信息来佐证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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