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取所需(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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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骛地在脑海中推演着十五年前的阳山战役。

这些年来,相同的排兵布阵他已反复推敲演绎不下百次,兵法古籍查了个遍,却也始终想不通当年大梁铁骑究竟为何会战败,损兵折将之余,更是落得几乎全军覆没的境地。

不知不觉中,天边朝阳冉冉初升,一宿的时间很快过去。

燕云易有些黯然地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态。

显然,这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夜。

可他倒并不沉湎,不过片刻后便调整状态,提剑在内院中操练起来。

此时,沈亦清正深陷在睡梦之中,梦里她孤身一人坐在一只小船上,周围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海浪层层叠叠地打过来,那只船好似随时都会倾覆。

忽然,她感觉耳边一阵阵地传来狂风呼啸般的声响,只觉得处境更是艰险。

随着“风声”

逼近,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地随手紧紧抓住裹在身上的被衾,这才放下心来。

可恍惚间,好像还是能隐隐听见“呼~呼~”

的响动,她不由得循声走去。

她刚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

只见得天空清澈如洗,丝丝缕缕的白云飘散其中,带着些春日独有的惬意。

庭院中一树的梨花簌簌飘落,白茫茫的花瓣在空中不住地翻飞,风中都好像洋溢了些甜丝丝的味道。

树下,一名身着珠白色窄袖便服的男子正在专心致志地练剑,眼神中隐约透着杀气。

他的每个招式都精准、干练,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点缀,利剑划破长空出“呼~”

的气流声,惊得梨花瑟瑟颤动。

他神情肃然,汗水顺着脸颊接连不断地滴落,衣衫也逐渐被浸湿,整个人却未见有半点乏力,动作却反而更加敏捷。

沈亦清看得出神,一时间屏气凝神,生怕惊扰了这绝佳的风景。

还是燕云易先现了她直勾勾注视着的目光,于是他收起剑招,向前迈了两步想要打个招呼,却忽然现了什么一般急忙转向一边。

沈亦清有些纳闷,还没来得及细问,恰巧屏儿刚从侧面的耳房中走出来,迅雷不及掩耳般扑向她,并赶忙将她推进里屋。

燕云易背着身,有些茫然地伫立在原地,脑子里一头雾水。

屏儿方才扣上门,便惊讶地问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沈亦清更是疑惑道:“我怎么了?”

屏儿哭笑不得,只得将她拉到等身长的铜镜前,由得她自己看。

此时沈亦清才现自己还穿着睡觉时的单衣,湛蓝色的绢纱甚是单薄,隐约能看见里面素白色的心衣。

她登时下意识的双手抱胸裹紧衣物。

“那我刚才,我……”

沈亦清一想到自己方才只穿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站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顿时感到尴尬到了极致。

屏儿一边准备着为她梳洗,一边笑晏晏地劝慰道:“小姐倒也不必担心,这里是内院,不会有外人进出。

您穿得不过是清凉了些,却没有一处不得体。

更何况,您与将军本就是夫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亦清只得苦笑两声,甚至来不及多加懊悔,就听见小姑娘连珠炮般安排起今日的行程。

作为骁骑将军的新婚妻子、荣远侯府的嫡孙媳妇,她得给长辈奉茶、应酬城中贵族女眷、清点礼单、交接家私产业、晨昏定省……而这只是刚开始,沈亦清不由得悠悠轻叹了口气,然后耸耸肩自我安慰了几句。

昨晚她答应了燕云易:往后的日子二人继续按照各自的意愿生活,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明面上还是得扮作举案齐眉的样子。

如此一来,沈亦清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侯府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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