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东晋地方豪强徐舆(2 / 3)
时,他还控制了摄山至长江的交通要道,对过往的商船收取“过路费”,以此积累财富。不过,与苏峻叛军的残暴不同,徐舆在统治区域内确实推行了一些稳定秩序的举措:他组织流民开垦荒地,恢复农业生产;设立“义仓”储存粮食,用于救济受灾百姓;严惩劫掠百姓的士兵,维护地方治安。这些举措让摄山一带在乱世中形成了短暂的“安宁”,甚至有不少建康城内的百姓为躲避战乱,逃往摄山投奔徐舆,进一步壮大了他的势力。
徐舆的势力巅峰期,曾一度与东晋朝廷的平叛军队产生间接合作。咸和三年(328年)末,东晋荆州刺史陶侃与江州刺史温峤组成“联军”,率军讨伐苏峻,从荆州顺江而下逼近建康。苏峻为防备联军进攻,将主力部队部署在长江沿岸,导致建康近郊的防御空虚。徐舆见时机成熟,率领部众突袭了苏峻设在建康东北郊的粮道,烧毁了苏峻的部分粮草,为陶侃联军的进攻创造了有利条件。此战过后,陶侃曾派人前往摄山,对徐舆进行“安抚”,授予他“明威将军”的虚职,希望他能配合联军进攻苏峻。徐舆表面上接受了官职,却始终按兵不动,只是继续巩固自己的摄山据点——他深知,一旦苏峻灭亡,东晋朝廷必然会着手整顿地方势力,自己的割据局面难以长久,因此不愿消耗实力,只想在乱局中保全自身。
咸和四年(329年)二月,苏峻之乱最终被平定,苏峻战死,其残余势力被彻底剿灭,东晋朝廷重新掌控建康。局势稳定后,晋成帝与权臣庾亮立即将目光投向地方割据势力,下令“凡趁乱聚众者,或归降朝廷,或就地剿灭”。此时的徐舆面临着艰难抉择:归降朝廷,意味着失去所有权力与武装,可能还会因“割据”之罪被清算;继续抵抗,又无力与恢复元气的东晋军队抗衡。最终,徐舆选择了“主动归降”——他率领部众五千余人,前往建康拜见陶侃,献上自己控制的摄山及周边地区的户籍与地图,表示愿意“解散部众,入朝为官”。
陶侃考虑到徐舆在平叛期间曾袭扰苏峻粮道,且摄山一带百姓对其较为拥护,若强行剿灭可能引发动荡,便上奏朝廷,请求赦免徐舆的“割据之罪”,并任命他为“句容县令”——这一职位虽为地方官,却无兵权,实际上是将徐舆纳入朝廷的控制范围,同时瓦解他的武装力量。徐舆接受了任命,解散了大部分部众,只留下少数亲信跟随自己前往句容任职。不过,他的“归降”并未换来长久的安稳——东晋朝廷对这些“趁乱崛起”的豪强始终心存忌惮,两年后(331年),庾亮以“徐舆私藏兵器、勾结流民”为由,将其罢免官职,流放至广州。关于徐舆的最终结局,史籍中并无明确记载,推测他应是在流放途中病逝,或是在广州的偏远之地终老,一代“摄山大王”的传奇就此落幕。
徐舆的一生,虽短暂而充满争议,却成为东晋初年地方势力趁乱崛起的典型缩影。他的崛起,本质上是东晋中央权威衰落、地方秩序崩溃的产物——当朝廷无力保护百姓时,豪强凭借自身实力“保境安民”,进而形成割据,这既是乱世中个体的生存选择,也是东晋政权“士族共治”体制弊端的直接体现。他的结局,也印证了“乱世豪强难以长久”的规律——一旦中央政权恢复稳定,必然会着手铲除地方割据势力,维护大一统的统治秩序。
从历史影响来看,徐舆的事迹虽不光彩,却为我们研究东晋时期的地方社会提供了重要线索。他所代表的“摄山武装”,是东晋初年“流民与豪强结合”的典型武装模式:以豪强为核心,以流民为基础,以“保境安民”为旗号,在乱世中谋求生存与发展。这种模式不仅存在于建康周边,在东晋的荆州、江州等地也广泛存在,成为影响东晋政局的重要力量。此外,徐舆在摄山的统治举措,如“招抚流民、恢复农业、维护治安”,也从侧面反映了乱世中百姓对“稳定”的渴望,以及地方豪强在“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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