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尼日尔,阿加德兹:蓝巾之塔,风之沉歌(2 / 2)
唯一公开的激情表达。
我试着加入,被他们推入圈中。掌心冒汗,双腿踩着火光跳动的节奏,那一刻,我仿佛变成沙的一部分。
一个孩子悄悄在我背后画了个圈,说:“你跳得不好看,但你心里有风。”我愣住,然后笑了。
舞会结束,一位少女在我手背画下一枚椭圆图腾,说是“风与人的盟约”,她说:“你是过客,但风知道你来过。”我沉默凝视那图腾,直到它被夜色吞没。
我写下:
“图阿雷格人的舞步,不为取悦,只为纪念流亡与忠诚。他们的身体,是风最隐秘的语言。”
翌日,我骑驴车前往城西的古盐道遗址。
这条道路,曾是图阿雷格人与北方商队的命脉,一直通往比尔马盐矿。现今风沙掩路,只剩几座石亭与歪斜的路标。骆驼不见踪影,唯有几只鹫在天边盘旋。
我坐在废墟中,午后阳光炙热,耳边却仿佛听见了千年前驼铃声,悠远如梦。当地一位少年牵着瘦弱的骆驼路过,唱着调子,歌词是“盐是沉默的金,走得远的人才明白。”
他递给我一小袋盐晶,“带着它,你不会迷路。”我感激接过,咸味在掌中凝结。
他又说:“我们不追时间,也不怕失去,我们只带着盐,一直走。”
我写下:
“阿加德兹的盐,是撒哈拉最深的记忆,是风遗落在人间的信物。”
傍晚,我再次登塔。
塔顶风大,阳光在天边燃烧,整座城逐渐隐入赭红霞光。炊烟袅袅升起,图阿雷格少年的笑声在远巷飘散。
我在塔顶闭眼,仿佛听见地底古人的吟诵,也听见风说:“别忘记我们。”
这座城市没有海,却有浪——是风浪,是命浪,是一代代游牧灵魂的律动。我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怅惘,仿佛在这里失去了什么,却也得到了什么。
我写下:
“阿加德兹,是信仰与沙尘织成的回音之城,是风教人沉默、却从未真正消失的地方。”
我启程南下,离开阿加德兹。
风中,没有告别,只有沙掠过车窗的声音。远方的尖塔渐远,蓝巾在记忆中翻卷如旗。前路,是尼日利亚卡诺——西非文明的节点,是陶土与汗水编织的诗行,是旅人灵魂再一次被呼唤的所在。
我翻开新页,写下:
“第六百六十五章,卡诺。陶土王国的心跳,撒黑与萨赫勒交握的信仰之城。”
我闭上眼,轻声道:
卡诺,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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