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阿克陶县:雪脊之下,边境之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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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梦见自己的马走到了尼泊尔边界……

夜深,风雪敲打着窗棂,火光在墙上映出摇曳的影子。男主人忽然低声道:“雪快化了,山上的魂要醒了。”

我怔住,看向他的眼睛。他笑了笑,“老人们这么说的。春天前,梦会特别真。”

梦的尽头在哪里?或许在雪山之后,也或许,在他们的火塘旁,已然抵达。

我记下:

“阿克陶人住在雪下,却从不把寒冷当作敌人,他们用火、用歌、用故事活着,比许多人更接近生命的本源。”

次日清晨,我驱车前往白沙湖。

这片湖泊位于高原盆地之间,湖水清澈见底,四周群山包围,湖畔的沙子却并非金黄,而是苍白如骨。风吹过湖面,泛起细碎波纹,像是谁在倾听一首遗世之歌。

在湖边,我遇到一位独行旅人,是来自塔什干的摄影师。他告诉我,阿克陶的光线是最神秘的——这里的日出仿佛月升,而黄昏却像是黎明。湖面之上,现实与幻觉仿佛被打碎又重新拼接。

我用手抚过湖面,冰凉刺骨。闭上眼时,我仿佛看见了多重的世界:一边是人间的烟火,一边是远古的沉默;一边是游客举起相机的身影,一边是旧时商队扎营的虚影。

而这一切,都在白沙湖的镜面上一一展现,又被风吹散,只剩下水波中的空无。

我写道:

“真正的美,从不喧哗。它藏在风中、雪中、水中,藏在那你不曾理解的地方,却始终在那里,看着你。”

当我离开阿克陶的那一刻,正是落日时分。

回望身后的县城,银色山巅之上有一缕光穿破乌云,如同远古祖灵的指引。路上的尘土未散,轮胎碾出的印记像是笔触,在大地这张画布上写下一句句未完的诗。

我在心里默念:“每走一段路,都是与世界的一次握手。”

车头朝着南方,下一站,是莎车——一座同样有着丝路旧梦与民族融合的县城。它将是我旅程中的又一颗音符,是《地球交响曲》中继续回响的旋律。

而我,在阿克陶的雪与湖之间,学会了更深的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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