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南苏丹朱巴 青光河岸火焰新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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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劳的天还未亮,我已背起行囊。

村庄深处的鸡鸣和沙风中隐约传来祈祷声,火星在篝火里跳跃。

军用卡车在晨雾中咆哮着动,篷布遮住外面的荒凉,但风还是带着干草和火烟味钻进车厢。

尘土在车轮下拉出一道道赤色的长烟,沙砾敲击着车底,如同为远行奏响的前奏。

每翻越一道土坡,心头便多一分不安与期待。

我知道,前方是一个真正“新”

的国家——南苏丹,而它的心脏朱巴,就像河流尽头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那一天我记得分外清楚。

清晨的风,带着树皮和槐花干枯的气息。

我的手心,攥着从比劳村民那里得到的贝壳,像一粒守望者的种子。

我在《地球交响曲》新页上,郑重写下:

第六百四十六章,朱巴。

青光河岸与火焰新城。

卡车驶入朱巴时,正是正午。

烈日如铁,炙烤着每一寸土地,城市在高温与尘沙中模糊了轮廓。

没有高楼林立,没有精致大道,只有交错的铁皮屋顶、木栅小店、街头市场,临时搭起的帆布摊子绵延数里。

但朱巴的气息却扑面而来——那是生的气息。

这里每一条街道都充满了奔跑和碰撞:孩子们赤脚追逐自制风筝,青年在树下讨论新宪法,妇女们用艳丽头巾兜售着烤玉米、干鱼和木薯饼。

城市的混乱里,隐约有一种不可战胜的希望和热情。

我的向导萨拉,是位新闻摄影师。

她皮肤黝黑,眼中透着清澈的光彩。

她说:“朱巴的故事,是我们每天自己写的。

我们都是纸上的人,但我们不会再让别人来涂改。”

我望着市中心那面国旗,黑绿蓝黄的色块在烈风中剧烈舞动,如同一颗新心脏正全力跳动。

我写下:

“朱巴,是一段被世界关注、被自己点燃的历史。

每个人都在沙土和烈日下,重新为自己找回名字。”

第二日清晨,萨拉带我来到白尼罗河畔。

清凉的水雾在河面上飘浮,遮掩了彼岸的村落和芦苇。

河流平缓而深邃,宛如城市的脉搏。

岸边,渔夫在独木舟上撒网,孩子们在泥滩边玩水,妇女们在芦苇间洗衣,歌声伴着水波扩散。

远处,白鹭扑扇着翅膀跃入水中,掀点银光。

萨拉说:“这条河,是我们的血脉。

没有河流,朱巴只是尘土。”

我蹲在河边,指尖沾着泥沙,感受到一种原始的力量。

这条河从乌干达奔涌而来,最终会合成伟大的尼罗河,流经万里,见证过无数文明的诞生和衰亡。

如今,它流经朱巴,为这座城市带来水源、农田,也带来故事和希望。

我沉思良久,写下:

“白尼罗河是一面镜子,映照着朱巴人的伤痕、坚韧与笑容,也让流亡的灵魂找到回家的路。”

我参观了城市里一处由集装箱改造的博物馆。

这里没有华丽的展品,墙上却贴满了战争遗迹的照片:烧焦的课本、被炸塌的房屋、逃亡母亲和啼哭婴儿、被水淹没的田地,还有堆积成山的破损军靴和枪械残片。

但在“和平画廊”

的一隅,却是孩子们用蜡笔画出的明亮色彩:太阳、房子、笑脸、天蓝色的河流和翠绿的草地,甚至画着祖先和未来并肩在一起。

“我们总是让孩子先用画笔为未来画底色。”

萨拉说,“只有这样,大人们才知道哪里还有希望。”

我走出博物馆时,正好碰上大学草坪上青年自组织的音乐会。

鼓声、琴声、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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