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加蓬让蒂尔港 焰浪孤岛风笛遗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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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汗水和石油一样,被大地吸纳、焚烧、点亮。

我站在照片前,思绪万千。

油田的壮烈与荒凉在大庆、在胜利、在这里,竟有着同样的熟悉气息。

我轻声写道:

“全世界的石油人,都是火种。

为了点亮别人,甘愿让自己燃烧成灰。”

午后,我独自漫步城西的长滩。

大海在阳光下泛着蓝灰色,沙滩柔软,椰林稀疏。

风里有海的腥味和草木的清甜。

走到尽头,见一间木棚,棚中有位穿红袍的老人正闭目吹笛。

曲调跳跃、断续,仿佛在诉说海浪的秘密。

我站在他身旁,静静聆听。

他睁开眼,露出温和的笑意。

“你不是我们岛上的人。”

他用缓慢的语调开口。

“我来自东方。”

我诚实相告。

他点头:“东方的人,懂风,也懂根。

现在的孩子只听手机和汽车,不再听风了。”

老人名叫萨伊,是曼代族最后的吹笛者。

祖父是渔民,父亲是木匠,而他只留下这支笛子与孤独作伴。

他说这片土地最初只有海、风、鱼和笛声,如今却只剩下钢铁与机器。

我席地而坐,闭眼聆听。

海浪为乐,风是鼓手。

那一刻,城市的喧嚣渐远,只有根与风、岛与魂在彼此倾诉。

我郑重记下:

“让蒂尔港不是冰冷的钢铁之城,而是被风与笛声守护的岛屿。

所有的财富,终究要归于风。”

夜色降临,马贝尔邀请我到她家共进晚餐。

她家离炼油厂不远,工业区与居民区交错,夜色中弥漫着柴油和炊烟的味道。

餐桌上摆满炖鸡、红豆饭、煎香蕉、玉米酒。

邻居们也来了,大家谈天说地,有人争论油价,有人感慨工厂罢工,有人担心孩子上学。

我在一旁静听,只觉得这里的生活,比城市表面的热闹更为炽烈——石油点亮了大街,却也燃烧了无数人的孤独。

饭后,走到院外,远处炼油厂的烟囱正喷出火焰。

夜空被映照得赤红,像一条在燃烧的巨龙。

这一刻我明白:这里的夜晚,无法被诗意美化,也无需任何掩饰。

我记下:

“让蒂尔港的夜,不用灯饰掩盖赤裸。

火焰冲天,是现实最直接的呐喊,也是希望最顽强的火苗。”

第三日天还未亮,渔船、炼油塔与仓库都笼罩在海雾里。

我在码头回望——身后是火与钢、汗水与潮水交融的城市,前方则是大西洋的晨曦与未知的国度。

我要启程,跨越赤道水线,前往西非唯一讲西班牙语的国度,马拉博。

心里既有期待,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怅然。

我在《地球交响曲》这一章的结尾,郑重写下:

“让蒂尔港,是火焰之上的孤岛,是财富里的诗行,是孤独与希望共存的炼金之城。”

翻到新页,题下:

“第六百三十八章,马拉博。

火山与海岸之间的神秘之都,非洲西岸的最后西班牙语呢喃。”

风正劲,潮声远,旅人再一次踏上新岸。

马拉博,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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