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图来亚尔 风沙浪花缓慢王国(2 / 2)
、石磨果酱、藤编遮阳帽……每一件物品都像是阳光经过手的转译。
在一个卖竹笛的摊位前,我遇到一位盲眼老人,他坐在地上,手里不停地吹着由当地竹子制成的短笛。
曲子如泣如诉,又像潮水拍岸——不强烈,但持久。
我买下一支小笛子,他用沙哑的声音告诉我:“乐器不是为了唱歌,而是为了让风听见你的存在。”
我坐在街边吹着那支竹笛,耳边混着鸟鸣、人声与风的穿梭,整个城市仿佛化为一个缓慢呼吸的巨人。
我还遇到一个卖画的小女孩,她的摊位上画着海龟、棘林与飞鸟。
她说:“我画的,不是现在,而是我将来的回忆。”
我写下:“图来亚尔的集市,是人间最轻柔的重奏,是在风沙中孕育日常的乐章。”
在旅程的第三天,我被邀请参加一场特殊的葬礼仪式。
那是当地一位老年族长的“第二葬”
——意为“灵魂归风”
。
仪式在夜间进行,族人围着篝火,穿着传统服饰,围绕骨塔跳舞、吟唱。
火光映照每一张脸庞,老者、孩子、歌者、鼓手……他们不是在送别死亡,而是在迎接灵魂回到风中。
我看见一个男孩将一把小木船放进火中,火焰将船送上半空,然后慢慢化为光尘。
还有人将刻有航迹图案的木板焚烧,他们相信那是给祖先的信件。
一个长者低声对我说:“我们不相信终结,只有回旋。”
我写下:“图来亚尔的夜,是火与风交合的诗句,是灵魂以舞蹈告别肉体的序章。”
在我离开的前一天,我独自走到海边的盐田。
潮水已经退去,一片片浅滩泛着银光,几只海鸟在低空滑翔。
我坐在一块白珊瑚上,回望这座城市——它没有高楼,没有车水马龙,却有一种近乎永恒的节奏。
我轻轻吹起那支老竹笛,风依旧不紧不慢地吹来,像一个始终记得你名字的老人。
身后,有一群孩子在追逐风筝。
一个男孩跑过来,把风筝线塞到我手里,说:“你也放一个吧。”
我抬头看,那是用彩布缝成的鸟形风筝,在风中张开双翅,扑向远方。
我站起身,牵着线,让那只风筝缓缓升空,任风将它送得更高更远。
我在《地球交响曲》的这一页最后写下:
“图来亚尔,是风的家,是海的梦,是骨的记忆,是人类最缓慢、却最完整的存在之证。”
我收起行囊,踏上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渡轮——那是远在东南洋面上的法属孤岛,一座融合了火山、咖啡、火山与多元文化的天涯之地。
留尼汪——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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