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津巴布韦奎鲁 铜火轨梦地心之歌(2 / 2)
临下车时,塔乌从怀里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钉递给我。
“这是我爷爷修轨时留下的,我现在把它交给你。”
我接过那枚钉子,像接过一段沉甸甸的家族记忆。
我写下:“奎鲁的钢轨,是过往的乐谱,是未来列车驶出的起跑鼓点。”
夜幕降临,社区文化中心迎来一场灯光朴素却动人心魄的剧目——《下井》。
剧场四周挤满了人,舞台中央仅有数张木箱、铁桶、锄头,却将三个年代的矿工命运演绎得波澜起伏。
主演是一位身材结实的青年叫贝诺,他在戏中饰演从祖父到孙子三代矿工的故事,每一次换装,每一次低吼都让人心颤。
幕落后,我在后台找到他。
他递给我一本牛皮纸包裹的手抄诗集。
他指着封面上的一行字:“黑暗不是终点,它是光的排练室。”
我翻开一页:
“我们不只是矿石背后的剪影,
我们是那些在崩塌声中哼唱的人,
我们的脚步,如钟声敲响,
为大地编写新的语言。”
此刻,一位老妇人走来,她曾是矿工之妻,也是剧场的守门人。
她抚着我肩说:“你今晚不是观众,是归人。”
我写下:“奎鲁的舞台,是地下劳动者的天空,是从汗水中升腾的火焰咏叹。”
清晨离开前,凯兰来找我。
他带我来到一处几乎被人遗忘的旧矿隧口,那里有一尊半埋在泥土中的石像,那是一位跪地举灯的矿工形象,神情坚毅。
凯兰点燃自己年轻时用的矿灯,火光颤抖,他将一块铜片轻放在石像脚下:“我们那一代人,每次下井前都在这里停留。
不是为了神明,而是让心安稳。”
我也从怀中取出塔乌送我的那枚铜轨钉,放入石像掌心。
铜与铜,在晨风中碰撞出一声极轻极亮的响。
我写下:“奎鲁的灵魂不在地表,而在这盏被遗忘却曾照亮万丈深渊的旧矿灯中。
它是每一次下井前的低语,是地下文明的火种。”
黎明,我再度踏上离开的列车。
浓雾笼罩铁道,唯有车头灯一盏穿透苍茫。
我坐在车窗前,看见远方山岗如沉睡的矿脉,而天边已有微光透出。
邻座是一位老者,沉默地握着一枚黑色铜章。
我侧身向他微笑,他只是轻轻点头。
列车启动,窗外的轨道开始倒退,我摊开笔记写下:
“奎鲁,是钢铁的悸动,是沉默者的交响。
它从地底回响,也从每一段人生之井中流出声音。”
下一站,我将跨越海峡,前往一座遥远的岛屿之国。
那是森林、珊瑚与狐猴共舞之地,是孤岛之光、异域之声交织的文明奇境。
马达加斯加岛,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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