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也门穆卡拉 香潮余音悬崖孤灯(2 / 2)
>我问她:“您年轻时也去过别的城市吗?”
她笑:“没有,我在这里,听海长大,看海老去。”
我写道:“穆卡拉之静,不是死寂,是一种内敛到极致的存在感,是与自我和解后的坚定。”
这静,甚至延伸到了墓园。
黄昏时分,我在一片矮墙内看到数十座无名坟冢,石碑上刻的只是“归者”
二字。
旁边一棵老树下坐着一位独臂老人,他说:“我年轻时出海过四次,回来三次。”
我坐下,听他讲风暴、鲸影与火光,仿佛听到岁月的低语。
夜幕降临,海边的小巷慢慢亮起灯,摊贩们开始支起摊位,烤鱼、椰枣、酸奶、蜜饼的香气弥漫开来。
我坐在海边一位老诗人身旁,他手中拿着一本泛黄手抄诗集。
他没有抬头,只说了一句:“海,会替你记录。”
我点头,他递给我一页纸,上面写着几句诗:
“若风知路,
我将随它归来,
不为城墙,不为金银,
只为你窗前的灯火。”
我问他诗句的故事,他说:“写给一个等了三十年的人。”
他将那页纸重新收好,望着远处渔船的灯火出神。
他又指了指远处一座低矮石亭,说:“那是‘静听亭’,有心事的人都去那坐坐。”
我如他所言,独自前往。
石亭面朝海湾,一块碑石上写着:“语不出口,潮会替你说。”
我在那坐了许久,直到夜潮淹没石阶。
我写道:“穆卡拉的诗,不为流传,只为与夜色一起咽入海底。”
清晨,我站在城边悬崖最高处,望着朝阳跃出海平线。
晨光将整座城市染成金色,仿佛所有的旧梦与故事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柔。
一只海鸥掠过我的头顶,飞向东南的天际。
我在胸口摸了摸那瓶乳香油,那是穆卡拉赠我的护身符。
风中传来船只启程的汽笛,我知道,是时候继续向前了。
下一站,是也门的内陆之都,是文化与信仰交织的地方。
我在笔记中写道:
“穆卡拉是一道海岸线上的呢喃,是历史和海风永不疲倦的共鸣。
它不呼喊,却能让人久久驻足。”
翻开地图,沿山道北上,那是一座盘踞在高原上的古城,是红砖与宣礼塔的影子。
萨纳——那是天空下最古老的耳语,是山城与月亮共同守望的城市。
萨纳,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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