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疯凰燎原(上)(7 / 11)
是要焚了绣房?”他转动轮椅轧过嫁衣残片,“还是想给单于绣件火葬衾衣?”
“衾你个头!”她反手将绣剪扎进梁柱,惊落藏匿的漠北死士,“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毒蛛汁,给这群绣花枕头泡个销魂浴!”
鎏金链突然缠紧她的腰,萧景珩带着人撞破后窗。天光倾泻的刹那,他贴着姜黎汗湿的鬓角低笑:“王妃的浴汤,本王亲自添柴可好?”
夕阳西下,暮色如血,染红了膳房的琉璃瓦。姜黎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赤脚蹲在米缸沿上,她那原本白皙的脚趾此刻也被暮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姜黎的目光落在米缸里的糯米上,她伸出染毒的指甲,轻轻捻起一粒糯米。那粒糯米在她的指尖显得如此微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走。然而,当她将这粒糯米对着烛火仔细端详时,却发现米芯处泛着诡异的青斑。
姜黎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冷笑中既有对下毒者的鄙夷,也有对自己敏锐观察力的自信。她手腕一抖,反手将那粒米粒如子弹一般弹向缩在灶后的杂役。
米粒在空中急速飞行,最终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杂役的额头。杂役吃痛,“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他惊恐地看着姜黎,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江南新贡的糯米,竟然掺了漠北尸虫卵,你们当姑奶奶我是啄米的鸡吗?”姜黎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在这寂静的膳房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杂役膝盖一软,怀中的淘米盆“哐当”摔出把鎏金漏勺:“王妃饶命!是、是库房新进的米……”勺柄狼头纹映着火光,正扎进姜黎眯起的凤眼里。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米粒,鎏金链梢卷起漏勺轻敲缸沿:“单于这熬粥的器皿,倒是比本王的茶盏讲究。”
“讲究?”姜黎一脚踹翻米缸,白米瀑布般倾泻,里头竟混着数百只碧眼毒蚁,“瞧瞧,老东西连蚂蚁都教得会挑米——专拣姑奶奶爱吃的胭脂糯下卵!”她甩袖泼出半壶陈醋,毒蚁遇酸膨胀,眨眼间炸成腥臭的浆液。
房梁突然簌簌落灰,姜黎赤足蹬上灶台,毒指甲劈开垂落的蛛网:“萧景珩!你家膳房的梁柱都快被蛀空了,留着给单于当棺材板?”
“王妃若是缺棺材……”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蚁尸,“上月你炸地窖时熔的青铜鼎,倒是能打三口薄棺。”
话音未落,灶膛里“轰”地爆出团青烟。姜黎拽过萧景珩的广袖掩住口鼻,烟中竟凝成漠北文字:“疯凰炊烟起,万军叩城门。”
“叩你祖宗的灶王爷!”她抄起铁锅砸向灶神像,泥塑崩裂处露出暗格,里头蜷着只通体金红的毒蝎,“单于的贺礼倒是齐全,前日送毒蚁,今日赠蝎子——姑奶奶开个虫宴可好?”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毒蝎尾针,寒光擦着姜黎耳畔掠过:“王妃若想加菜,本王倒存着西域幻菇。”
“加你个头!”姜黎赤足碾碎蝎尸,毒液腐蚀得青砖滋滋冒烟,“朱雀卫!把库房那三百石毒米搬去漠北大营,就说姑奶奶请单于喝腊八粥!”
橱柜突然“吱呀”裂开缝,新来的帮厨哆嗦着往后缩。姜黎毒指甲钳住他后领,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狼头烙印:“哟,漠北死士改行当伙夫了?这烙铁印子比锅灰还显眼!”
死士袖中滑出柄剔骨刀,刀背狼牙磕向姜黎腕骨:“疯凰血……呃!”鎏金链早一步绞碎刀刃,萧景珩笑着碾碎他指节:“本王的早膳,轮得到你加料?”
姜黎劈手将人按进面缸,毒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刘嬷嬷贴得紧,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药师了?”面粉混着毒粉腾起白雾,雾中竟浮现天机阁密道图。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面缸残片,链梢勾起块焦黑的灶糖:“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粮仓的秘钥?”
“知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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