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焚尽一切的元心荡凶雷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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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流光撕裂云层时,渤海湾的爆炸声刚过尾声。

三齐踩着飞剑悬在半空,丹田处的黑暗圆环仍在疯狂旋转,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煞意——可这点冷,远不及眼前景象刺进骨髓的痛。

珊瑚堡垒已崩成半截残躯,上千米宽的甲壳像被巨力敲碎的瓷器,层层叠叠堆在滩涂。

那些由巨鲸脊柱构成的螯钳断成数截,有的插在防波堤的钢筋里,有的斜斜扎进暗褐色的海水,锯齿上还挂着破碎的道袍布条。

最刺眼的是火山口位置,那里炸开个巨大的空洞,残存的血炁正像漏气的皮囊般丝丝缕缕往外冒,接触到阳光便化作灰烬。

“房老……”

三齐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他看见那截染血的剑穗挂在断裂的珊瑚枝杈上,海风吹过时轻轻摇晃,恍惚间竟像老人在点头。

实验室里的欢呼、加密通讯里的凝重、徐行焦急的喘息……

所有声音在此刻轰然炸响,最后都凝成剑穗上那抹刺目的红。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他胸腔里炸开。

三齐猛地抬手,指尖符文骤然亮起,淡金色的愿力与黑暗圆环的寒气交织成螺旋状的光带。

那些还在滩涂上游荡的血兽仿佛感应到灭顶之灾,磷虾群突然转向想逃,却被光带瞬间绞成血雾。

“都给我死——!”

他的身影在滩涂上来回穿梭,飞剑划过的轨迹留下一道道冰霜。

先前让士兵们束手无策的海怪触须,此刻在他剑下脆如薄纸,墨绿色的汁液喷溅在冰面上,瞬间被真火燃尽。

有只两人高的蟹形血兽举着螯钳扑来,三齐甚至懒得拔剑,反手一掌拍在它壳上,真火顺着掌心涌入,那坚不可摧的甲壳竟从内部崩裂,咔嚓声里化作一片青烟。

年轻道士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无比逗比的男人,此刻像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他的道袍下摆被血兽的酸液腐蚀出破洞,左臂被磷虾啃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可他仿佛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挥剑、出掌,所过之处,血兽的嘶吼很快变成濒死的哀鸣。

“三齐前辈!

别打了!”

小道士突然反应过来,哭喊着想去拉他,却被一股无形的罡气弹开:

“师祖他……他已经……”

三齐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正一脚踩碎某只血兽的头颅,墨绿色的汁液溅在他的腿边。

顺着小道士的目光,他看见指挥塔残垣下,那几个幸存的士兵正用破洞的旗帜覆盖两具被触须贯穿的尸体——那是牺牲的两个玄组成员。

更远些的地方,防波堤的裂缝里卡着半截防化服,面罩碎成蛛网,里面的士兵保持着举枪的姿势,手指还扣在扳机上。

而那座崩烂的珊瑚堡垒,像座沉默的墓碑,立在这片尸山血海之中。

三齐缓缓转过身,看向那半截残躯。

阳光穿过火山口的破洞,在暗红色的组织上投下斑驳的光斑,那些蠕动的触须早已失去生机,软软地垂着,像被暴雨打蔫的藤蔓。

“呵……”

一声极轻的笑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带着说不清的嘲讽。

他一步步走向珊瑚堡垒,每一步都踩在冻结的血水上,出咯吱的轻响。

黑暗圆环的旋转度越来越慢,刺骨的煞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钝重的痛,从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比任何伤口都难熬。

在堡垒残骸前站定,他伸出手,想去够那截挂在枝杈上的剑穗。

指尖刚要触到,一阵海浪涌来,卷着破碎的甲壳撞上防波堤,剑穗被浪花打湿,顺着枝杈滑进暗褐色的海水里,转瞬间便被暗流卷向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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