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怎么在这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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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安脸色惨白,她摇着手,“我绝对没有这样说!”

“她骗你的。”

白恩月缓缓蹲下身,雨水浸透裙摆,冰凉地贴在膝盖上,“我誓,五分钟后你就能见到鸣川。

如果我骗你,你就用这块玻璃划我,好不好?”

苏沁禾怔住,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就是现在。

白恩月猛地伸手,一把扣住苏沁禾的手腕,碎玻璃“当啷”

一声掉进积水里,溅起细小的血花。

“按住她!”

两个护士这才如梦初醒,扑上来将苏沁禾死死箍住。

护士长哆嗦着抽出镇定剂,针头在灯下闪着冷光。

“不要!

不要碰我!”

苏沁禾疯狂挣扎,病号服被雨水和血污浸透,像一面破碎的旗,“鸣川——鸣川救我!”

白恩月单膝跪在泥水里,双手捧住苏沁禾的脸,额头抵着额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妈,你看着我……看着我……”

苏沁禾的瞳孔剧烈震颤,映出白恩月湿漉漉的眼睛。

“我是恩月,是你儿子的妻子。”

白恩月的声音在抖,却异常坚定,“我保证,谁都不能把你从他身边带走。

包括我自己。”

针剂推入的瞬间,苏沁禾的挣扎渐渐弱下去,像被潮水卷走的沙堡。

她最后看了白恩月一眼,那眼神里有恐惧,也有某种近乎哀求的信赖。

“……别让他……忘了我……”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随后整个人软倒在白恩月怀里。

雨忽然大了。

白恩月抱着昏迷的苏沁禾,雨水顺着梢滴在对方苍白的脸上,冲开一道道淡红色的水痕。

沈时安站在三步之外,高跟鞋陷进淤泥里,精致的妆容被雨水冲出一道道沟壑。

“你满意了?”

白恩月的声音比雨还冷。

沈时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后退半步,伞沿滴下一串狼狈的水珠。

白恩月低头,看见苏沁禾腕上的血珠已经汇成细细的一股,滴在她米色风衣的袖口,像一朵开败的荼蘼。

她忽然想起婚礼那天,苏沁禾偷偷塞给她的翡翠镯子——

“鸣川脾气倔,你多担待。”

老人当时笑得眼角都是褶子,“要是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而现在,那个说要替她收拾儿子的母亲,却连自己都认不出了。

护士把担架推过来时,白恩月轻轻把苏沁禾放上去,指尖最后擦过对方被雨水打湿的鬓。

“妈,我们回家。”

车门关上的瞬间,沈时安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只是想帮她……”

白恩月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也不知道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沈时安,”

她声音哑得几乎听不出原调,“如果我妈今天有任何闪失——”

说着,她又转向还在愣的两个安保,“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两个安保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但还是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

然而,就在白恩月转身准备跟着上车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瞬间将她盯住。

“恩月?”

“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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