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跑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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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困守京城的笼中之鸟,如今却亲自挂帅,御驾亲征,带着倾国之兵,要将他以及整个大清的未来,彻底埋葬在这片关内的土地上。

三日后,追兵的先头部队终于在双山口——一处险峻的峡谷口,咬住了多尔衮的尾巴。峡谷两侧壁立如削,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前有冰封的河湾,后是连绵的丘陵。多尔衮别无选择,他必须留下最精锐的部队扼守此地,为中军主力的脱身争取哪怕一刻钟的时间。

他将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交给了麾下一位宗室猛将。

“守住一个时辰。”多尔衮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只是拍了拍那猛将的肩膀。

那猛将咧开一个狞厉的笑,露出一口白牙:“王爷放心,除非明军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这支不足三千人的八旗精锐骑兵,是真正的百战之士。他们身披着早已破裂、沾满血污的铁甲,手持长刀坚盾,在谷口列成三道死战之阵。他们面对的,是明军前锋如雷霆般倾泻而下的箭雨与火铳弹丸。密集的攒射声几乎要撕裂耳膜,羽箭像黑色的蝗虫群,遮蔽了天空。

八旗兵们顶着盾牌,不断有人中箭倒下,发出沉闷的**。但阵型依旧稳固,前排倒下,后排立刻补上。他们用血肉之躯,在狭窄的谷口筑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苦撑了半个时辰后,明军的步卒在火器的掩护下发起了冲锋。

喊杀声震天动地,刀剑相击的锐响,骨骼碎裂的闷响,临死前的惨嚎,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乐。山道很快被层层叠叠的尸骸填满了一半,殷红的血液顺着坡道流下,汇入山谷前的河湾,将冰面下的河水染成了令人作呕的暗红色。

当朱由检亲率中军赶到前锋阵地时,双山口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那支断后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其主将身中十余箭,依旧拄着战刀屹立不倒,直到被一名明军总兵的长矛刺穿胸膛。

多尔衮趁着这用三千精锐换来的宝贵时间,带着残破的中军继续向南逃窜,但他付出的代价是,彻底失去了重整队列的机会,全军的士气也跌落到了冰点。

明军以压倒性的胜势加快了追击的步伐。步骑协同推进的战术被发挥到了极致:数万轻骑如张开的巨网,不断前探,封锁并清剿所有可能供敌军分散逃窜的侧翼小路;重骑兵作为中军的铁核,稳稳地压在正面,给予敌人最直接的压迫感;而数量庞大的步军,则源源不断地跟进,沿途占据村落、渡口等战略要点,设立临时的辎重集散点,确保这条漫长的追击线坚不可摧。

连续九日的急行军与无休止的战斗,终于让多尔衮的部队出现了全面崩溃的迹象。弃甲而逃的士兵层出不穷,尤其是在夜间,总有成群结队的汉军旗和绿营兵向着黑暗中逃散。

饥饿是比明军更可怕的敌人,饿极的士兵甚至剖开战马的肚子,争抢着还带着温度的内脏,路边开始竖起一根根被啃食得干干净净的马骨。原本纪律森严、令人生畏的八旗军,此刻也有人开始沿途抢掠村庄,寻找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甚至有人不顾军法,私自离队,试图逃回遥远的北方。

最后几辆辎重车终于在没过膝盖的雪水与泥浆中彻底抛锚,粮袋一个个空瘪得如同被人丢弃的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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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多尔衮在临时扎设的简陋军帐里召集诸贝勒、固山额真和章京议事。帐外是能冷到骨髓里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着破旧的帐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帐内的气氛比帐外的风雪还要冰冷。所有人都面色灰败,眼窝深陷,曾经的骄傲与悍勇,被连日的饥寒与逃亡消磨殆尽。

大家都清楚,再这样逃下去,不等明军的主力追上,自家人就会在饥饿与寒冷中死光。

英亲王阿济格,这位素来勇猛的贝勒,此刻声音也嘶哑了:“皇兄,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人心就全散了!我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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