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娄山关外的血与火(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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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河谷,浓烟蔽日。

僚兵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寸草不留。他们系统性地摧毁着这片曾经肥沃的土地,砸开农户的粮仓,抢走最后一点存粮;夺走圈里仅剩的牲畜;甚至连来年的种粮都不放过。

\"军爷,行行好吧!这是明年的种子啊!\"白发苍苍的老农跪在泥地里,死死抱住一个僚兵的大腿,\"没了种子,我们全家都得饿死啊!\"

那僚兵狞笑一声,露出一口黄牙:\"种子?等打下巴蜀,你们还怕没饭吃?\"说着狠狠一脚踢开老人,将最后一袋种子扔上已经堆得高高的粮车。

老人瘫倒在地,浑浊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流淌。他望着那些被随意抛洒的粮种,仿佛看到来年荒芜的田野和饿殍遍野的景象。

不远处,一个年轻农妇死死护着怀中的陶罐,里面藏着全家最后一点口粮。两个僚兵粗暴地拉扯她,衣衫被撕裂,露出青紫的抓痕。

\"求求你们!这是我的孩子活命的粮食啊!\"农妇哭喊着,声音嘶哑。

\"滚开!\"一个僚兵猛地一推,陶罐摔在地上,粟米如金色的泪珠洒了一地。

农妇发疯似的扑向洒落的粮食,双手拼命地将米粒拢在一起:\"不要!求求你们!\"

另一个僚兵冷笑着,一脚踩在她手上,听着骨骼发出的轻微脆响和女人凄厉的惨叫,却只是哈哈大笑。

这样的场景在河谷各处上演。僚兵们放肆大笑,将抢来的粮食装车。他们赤脚踩过空荡的稻田,留下凌乱的脚印,浑然不知这些粮食是百姓熬过寒冬的唯一希望。

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躲在残破的篱笆后,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父亲上前理论,被僚兵一刀砍倒,鲜血染红了黄土。男孩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这火焰,或许有一天会燎原。

——————

娄山关上,朔风如刀。

独孤信站在关墙上,玄色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关墙上的士兵们冻得脸色发青,却无人敢有丝毫懈怠。

\"这什么鬼天气,\"副将高季式搓着手走过来,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比我们肆州还冷,而且是那种钻骨头的湿冷。\"

独孤信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吩咐下去,让徐之才的祛寒汤再加量。士兵若病倒了,这关也就不用守了。\"

\"已经安排了,\"高季式点头,\"徐之才那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用当地草药配的汤药,喝下去浑身暖烘烘的。\"

关墙下,万州都督侯瑱正带着一千骑兵进行适应性训练。战马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不时有马蹄打滑,溅起浑浊的泥水。

\"都督,这鬼地方根本不适合骑兵作战!\"一个年轻校尉抱怨道,他的战靴早已被泥浆浸透,\"山路太窄,转个身都难。\"

侯瑱瞪了他一眼,声音严厉:\"正因为难,才要练!难道等僚兵杀到眼前了再练?\"

他扬鞭指向云雾缭绕的山谷:\"看见那些小路没有?僚人世代居于此地,最擅长山地作战。我们必须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关内,军医徐之才正在熬药。大大小小的药罐排成一排,冒着腾腾热气。他仔细检查每一味药材,不时往罐中添加什么,神情专注如在进行神圣的仪式。

\"徐医官,这药苦死人了!\"一个年轻士兵捏着鼻子抱怨,脸皱成一团。

徐之才头也不抬,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苦?总比丢了性命强。这娄山关湿气重,若不祛湿驱寒,不出三日你们就会关节疼痛,十日就会发热咳嗽。\"

他舀起一勺汤药,热气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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