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天厌之:圣途上的礼与疑(2 / 7)
》记载 “孔子循道弥久,温温无所试,莫能己用”,这种怀才不遇的焦虑,让他不得不放下身段,与南子这样的争议人物周旋。
孔子的 “见”,严格遵循着周礼的边界。他初见南子时 “入门而右,北面再拜”,完全符合 “士见夫人” 的礼仪;交谈时 “言不及私,唯论王道”,据《孔子家语》记载,南子问 “夫子之道,可得闻乎”,孔子答 “王道者,必以仁政,必以礼治,必以民为本”,始终围绕治国理念展开。会面结束后,孔子 “退而命驾”,未作片刻停留,这种 “有礼有节” 的态度,与后世传言的 “私会” 截然不同。正如他对颜回所说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即使面对南子这样的争议人物,也坚守着礼的底线。
更深层的原因,在于孔子对 “礼” 的理解超越了表象。他曾说 “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认为礼仪的本质是 “敬” 与 “和”,而非外在形式。见南子的 “礼”,是对卫国政权的尊重,更是向卫国民众传递 “吾道不孤” 的信号 —— 连备受争议的南子都愿倾听孔子之道,普通百姓更应信服。当时卫国的百姓 “多贫且贱”,《诗经?邶风》中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的诗句,道出底层人民的疾苦,孔子希望通过南子影响卫灵公推行仁政,哪怕只有一线可能,也不愿放弃。
孔子的选择,还暗含着对 “权变” 的把握。他曾教弟子 “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权” 即通权达变的智慧。在鲁国时,他任大司寇期间 “堕三都”,联合国君削弱大夫势力;周游列国时,在陈绝粮仍 “弦歌不辍”,这些举动都非死守教条,而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策略。见南子,正是这种 “权变” 的体现 —— 在 “道不行” 的大环境下,抓住任何可能的机会,正如孟子所言 “孔子,圣之时者也”。
三、子路不悦:师徒间的信任裂痕
子路的 “不悦”,绝非简单的愤怒,而是蕴含着多重复杂情绪。作为孔子最忠诚的弟子,他 “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始终以保护夫子为己任。在匡地被围时,是子路持剑护卫;在陈绝粮时,是子路冒死寻粮。他对孔子的崇敬近乎信仰,容不得任何人玷污夫子的声名,而南子的秽名与孔子的圣名,在他看来如同水火不容,这种认知让他对 “子见南子” 产生强烈的心理排斥。
子路的不悦,还源于他对 “礼” 的朴素理解。与孔子的 “权变” 不同,子路更坚守 “礼” 的外在形式,认为 “男女授受不亲” 是不可逾越的红线。他曾问孔子 “君子尚勇乎”,孔子答 “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可见子路的 “勇” 常与 “义” 的严格标准绑定。在他眼中,南子是 “无义” 的代表,孔子见之便是 “近不义”,违背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的教诲,这种价值观的冲突,让他难以理解夫子的选择。
更深层的原因,在于子路对 “行道” 方式的质疑。他追随孔子多年,渴望看到夫子 “得君行道”,但在卫国看到的却是 “灵公问陈”(问军事)而非问政,看到的是夫子与 “淫乱” 的南子会面,这种现实与理想的落差让他困惑。《论语?先进》记载子路 “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可见他是行动派,重视实际成效而非迂回策略。在他看来,与南子周旋是浪费时间,甚至可能玷污孔子的声誉,这种务实的焦虑,化作了直白的 “不悦”。
子路的反应,还折射出孔门内部的思想分歧。孔门弟子中,冉有长于政事,子贡善于言语,颜回深悟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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