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变革之道,臻于至善(2 / 8)
孔子周游列国不被重用后,返鲁删订《春秋》,主张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将礼乐教化视为治国根本。季孙氏用 “八佾舞于庭”,孔子怒斥 “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可见其对礼乐的坚守。
这种差异也体现在人才选拔上。齐国 “举贤而上功”,不问出身,如管仲出身贫贱,曾射齐桓公中钩,却被齐桓公拜为相;宁戚是喂牛的平民,因一曲《饭牛歌》“南山矸,白石烂,生不遭尧与舜禅。短布单衣适至骭,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 被重用为大夫。鲁国则 “尊尊而亲亲”,注重血缘宗法,大夫多为公族之后,如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皆为鲁桓公后裔。孔子周游列国前,在鲁国仅任中都宰、大司寇等职,终因与季孙氏政见不合而离开,可见鲁国人才机制的封闭。
然而,齐国的功利主义也埋下隐患。齐桓公晚年,重用易牙、竖刁等奸佞。易牙为讨好桓公,杀子烹羹;竖刁自宫以近君。管仲临终前劝桓公驱逐三人,桓公不听。桓公病重时,五公子争位,易牙、竖刁堵塞宫门,桓公身死六十七日不葬,尸虫出于户,霸业衰落。景公时期虽有晏婴辅政,却难挽颓势,最终被田氏取代,田成子 “大斗出贷,小斗收”,收买民心,印证了 “放于利而行,多怨” 的道理。
鲁国的礼乐传统虽保文化正统,却因过于僵化,“三桓” 专权,公室衰微。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瓜分公室土地,甚至祭祀时用天子之礼,孔子感叹 “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矣”。最终鲁国被楚国所灭,留下 “礼崩乐坏” 的叹息。孔子正是看到两国的优劣,才提出 “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 齐国需借鉴鲁国的礼乐教化以补功利之弊,鲁国需革新僵化的礼制以达 “道” 的境界。
二、齐变至鲁:功利与礼乐的调和
齐国的变革潜力在于其务实精神,若能引入鲁国的礼乐教化,便可实现 “齐一变至于鲁”。历史上,管仲的改革已显露这种调和的迹象。他虽以富国强兵为目标,却不废礼乐,提出 “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在临淄设立 “士乡十五”,让士阶层专司军事与教化,“使士之子恒为士”,士乡内 “闲燕则父与父言义,子与子言孝,其事君者言敬,其幼者言悌”,形成浓厚的教化氛围。
同时,管仲 “定民之居,成民之事”,将百姓按职业划分居住区域,“处士也,使就闲燕;处工,就官府;处商,就市井;处农,就田野”,使士农工商各安其业,互不干扰。这种 “士导于礼,民安于业” 的治理模式,正是齐国吸收礼乐文化的体现。他还制定 “三选” 制度:乡长推荐贤能,官长考察试用,国君面试任命,既保留齐国 “举贤” 传统,又注入 “孝悌” 等礼乐标准。
晏婴辅政景公时,进一步推动这种调和。他虽反对过度奢华,却重视礼仪的象征意义。景公想厚葬晏子,晏子力辞,说:“吾生也有涯,死也有涯,吾何以厚葬为?” 他的住宅 “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景公多次想为他换豪宅,晏婴婉拒:“臣先人居此,臣不足以嗣之,于臣足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
却在外交场合坚守礼仪,出使楚国时,面对 “狗门” 之辱,以 “使狗国者从狗门入” 反讥,维护齐国尊严;在 “晏子使楚” 的典故中,楚王嘲笑齐人善盗,晏婴以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巧对,指出 “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既不失智慧,又合乎礼节。晏婴的 “和而不同” 思想,正是对齐国功利文化与鲁国礼乐文化的融合 ——“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这种既讲实效又重原则的态度,为 “齐变至鲁” 提供了思想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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