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文质彬彬:君子的中和之美(2 / 8)
“文” 系统化,形成 “君臣父子” 的等级秩序与 “洒扫应对” 的生活规范。《礼记?曲礼》记载 “坐如尸,立如齐”“长者不及,毋儳言”,这些看似琐碎的礼仪,实则是 “文” 的具象化。孔子见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连忙制止 “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因为 “礼” 这种 “文” 的形式,承载着敬畏神明、尊重秩序的内核。子游在武城推行 “弦歌之声”,正是以 “文” 的教化引导百姓向善。
“文” 是涵养心性的诗书礼乐。孔子教弟子 “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将 “文” 视为修身的阶梯。《诗经》能 “温柔敦厚”,《尚书》可 “疏通知远”,《礼记》养 “恭俭庄敬”,《易经》长 “洁静精微”,《春秋》明 “属辞比事”。这些经典如同清泉,能洗涤 “质” 中的粗鄙。子贡初入孔门时 “利口巧辞”,经过《诗经》的熏陶,终于能领悟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的深意,实现从 “史” 到 “彬彬” 的转变。
“文” 是表达善意的沟通艺术。有子说 “礼之用,和为贵”,“文” 的最高境界是让善意被恰当感知。孔子在乡党中 “恂恂如也”,在朝廷上 “便便言,唯谨尔”,并非虚伪,而是根据场合调整 “文” 的表达,让 “质” 中的真诚更好地传递。子张问 “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孔子答 “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这种 “文” 的智慧,能避免 “质” 的本真被误解为粗野。
“文” 如舟楫,能载 “质” 渡河;如衣冠,能饰 “质” 得体。但若 “文” 脱离 “质” 的根基,便会沦为空洞的形式,就像无魂的傀儡,徒有华丽外表。
四、质胜文则野:粗鄙之下的本真异化
“质胜文则野”,当质朴失去文采的约束,本真便会异化为粗鄙。这里的 “野” 并非自然本真,而是未经教化的原始冲动,是 “质” 失去引导后的失控状态。
“野” 是本能压倒理性的鲁莽。子路 “率尔而对” 的典故,生动诠释了 “质胜文” 的弊端。当孔子问 “各言其志” 时,他不假思索地宣称能让千乘之国 “有勇且知方”,这种不顾场合的冒进,正是 “勇” 这一 “质” 缺乏 “礼” 的修饰所致。《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子路曾 “陵暴孔子”,初见时以武力相胁,其 “质” 中的刚猛因无 “文” 的柔化,沦为了粗暴。现实中那些一言不合便拳脚相加的人,亦是如此 —— 他们的 “质” 中的 “直”,因缺 “文” 的节制,变成了伤害他人的利器。
“野” 是无知导致的行为失范。《礼记?王制》将 “东夷、南蛮、西戎、北狄” 称为 “四夷”,并非种族歧视,而是因其 “被发文身”“不火食” 的生活方式缺乏礼乐教化。孔子周游列国时遇到的隐者长沮、桀溺,“耰而不辍” 地拒绝与他交流,他们的 “质” 中虽有隐逸的高洁,却因缺 “文” 的社会责任意识,显得孤介不近人情。现代社会中,那些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随地吐痰的人,也是 “野” 的表现 —— 并非本性恶劣,而是缺乏公共礼仪这种 “文” 的滋养。
“野” 是本真被粗鄙掩盖的遗憾。《论语?先进》中,子路 “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这份安贫的 “质” 本是可贵的,但他 “性鄙”“好勇力” 的表现,却让这份本真被粗野掩盖。生活中常见的 “好心办坏事”,如帮老人过马路时动作粗鲁导致对方不适,正是 “质” 中的善意因缺 “文” 的表达,异化为冒犯。这就像璞玉蒙尘,并非玉质不佳,只是缺少打磨,难见其温润。
“质胜文则野” 的警示在于:本真需要修饰,就像钻石需要切割才能绽放光彩。没有 “文” 的引导,“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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