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君子衣则:衣冠里的礼仪与敬畏(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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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朴的服饰,如粗麻布制成的丧服,去除所有华丽的装饰,以朴素的装扮表达内心的哀伤,这与羔裘玄冠的“贵气”形成鲜明对比。

《礼记?檀弓上》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曾子吊于负夏,主人既祖,填池,推柩而反之,降妇人而后行礼。从者曰:‘礼与?’曾子曰:‘夫祖者且也,且胡为其不可以反宿也?’从者又问诸子游曰:‘礼与?’子游曰:‘饭于牖下,小敛于户内,大敛于阼,殡于客位,祖于庭,葬于墓,所以即远也。故丧事有进而无退。’曾子闻之,曰:‘多矣乎,予出祖者。’”这个故事虽未直接提及服饰,但从曾子对吊唁礼仪的严谨态度中,可窥见古人对丧葬场合的重视——每一个环节都需符合“哀”的情感,服饰作为重要的礼仪组成部分,自然也需遵循这一原则。若穿着羔裘玄冠吊唁,便如同在丧葬场合行喜庆之礼,与“哀”的情感背道而驰,是对礼仪的严重违背。

“羔裘玄冠不以吊”的禁忌,还体现了君子对“他人情感”的尊重。在丧葬场合,家属正处于悲痛之中,君子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件服饰,都可能影响家属的情绪。穿着素朴的服饰,是在视觉上传递“我与你同哀”的共情态度,让家属感受到被理解、被安慰;而穿着羔裘玄冠这类贵重服饰,可能会让家属觉得君子对逝者的哀悼不够真诚,甚至认为君子在炫耀自身的富贵,加重家属的痛苦。古人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君子在丧葬场合的服饰选择,正是这一理念的践行——将心比心,以他人的情感需求为出发点,通过服饰传递善意与尊重,这是君子“仁”的德行在生活细节中的体现。

在山西侯马晋都遗址出土的战国时期墓葬中,考古学家发现了多件用于吊唁的服饰残片。这些服饰均以粗麻布制成,颜色为素白或浅灰,无任何装饰,且形制宽松(便于哀悼时的跪拜动作),与羔裘玄冠的贵重、精致形成鲜明对比。这些残片的出土,印证了古人在丧葬场合对素朴服饰的选择,也从侧面说明了“羔裘玄冠不以吊”是当时普遍遵循的礼仪规范——无论贵族还是士大夫,都需在丧葬场合放下身份的象征,以朴素的装扮表达哀悼,让礼仪回归“尊重与共情”的本质。

三、吉之敬:“吉月,必朝服而朝”里的时序礼仪

“吉月,必朝服而朝”,短短七字,将君子对时序的尊重、对朝礼的敬畏融入着装选择中。“吉月”是指正月(农历一月),是一年之始,象征着新的开端与希望,在古代被视为“吉时”;“朝服”是古代君臣朝会时穿着的礼服,形制规整、色彩庄重,是礼仪与身份的象征;“朝”即前往朝廷参加朝会。这句规范的核心,是“时序与礼仪的结合”——在一年之初的吉时,君子必须以最庄重的朝服参加朝会,既是对新一年时序的尊重,也是对君主、对国家礼制的敬畏,更是君子“守时”“敬事”德行的外在体现。

要理解“吉月”的重要性,需先知晓古代的时序观念。在农耕文明为主的古代社会,时序的变化直接关系到农业生产与社会生活,因此古人对时序有着极高的敬畏——他们通过观察日月星辰的运行,制定历法,划分四季、十二月,将每一个月份都赋予特定的文化寓意与礼仪要求。正月作为一年的第一个月,被视为“岁首”,是万物复苏、万象更新的时节,承载着人们对新一年的美好期许,也被赋予了“正始”的文化内涵——正月的言行举止需符合礼仪规范,为全年的生活定下“正”的基调。《礼记?月令》中对正月的礼仪有着详细记载:“孟春之月,日在营室,昏参中,旦尾中。其日甲乙,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大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天子居青阳左个,乘鸾路,驾苍龙,载青旗,衣青衣,服仓玉,食麦与羊,其器疏以达。”从天子的居所、车马,到服饰、饮食,都需与正月的“春”之特质相契合,可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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