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集:马夫日常(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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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鞭子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上官悦咬着牙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把木杆扶稳。她知道,在这里,解释和反抗都没用,只能忍。

    几天后,丙队的队正——一个姓黄的矮胖汉子,终于想起了他们这群“有歪才”的人。他歪着嘴,打量着上官悦,看到她身材单薄,又想起登记时“气力丙下”的评级,不屑地笑了:“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扛不动粮草,也修不了营栅,去马厩帮老马头伺候牲口吧!别饿死了咱们的战马,不然唯你是问!”

    周围的兵卒哄笑起来,有人还吹着口哨:“陈悦,好好伺候马大爷,说不定马还能赏你口草料吃!”

    上官悦没理会他们的嘲笑,只是抱拳应道:“属下遵命。”她知道,去马厩或许不是坏事——至少能远离这些繁重的杂役,还能有机会接触到战马,甚至借着马厩的便利,了解更多营区的情况。

    马厩在兵站的西侧,比丙队的驻地更偏僻,却也更“热闹”。巨大的木棚子盖在一片空地上,能容纳几百匹马,棚子的柱子上绑着缰绳,每匹马都有自己的“地盘”。刚走近马厩,一股浓烈的味道就扑面而来——马粪的臊气、发酵草料的酸味、马身上的汗味,还有马尿特有的腥气,混合在一起,比垃圾场的味道还让人窒息。

    棚子里的马大多是战马,有的是从西域引进的良驹,毛色油亮,四肢健壮;有的是本地的土马,身材矮小,却耐跑;还有几匹是受伤的马,被单独绑在角落,低垂着头,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嘶鸣。马夫们穿着沾满马粪的粗布衣衫,手里拿着草料或水瓢,在马之间穿梭,有的在给马刷毛,有的在清理马粪,还有的在给马喂食,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管理马厩的是个姓马的老兵,大家都叫他老马头。他约莫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贴在头皮上,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是被刀刻过一样;左眼下面有一道疤痕,从颧骨延伸到嘴角,说话时疤痕会跟着动,显得有些狰狞;他的左腿瘸了,走路时得靠一根木头拐杖支撑,拐杖头被磨得光滑发亮——后来上官悦才知道,这是他十年前跟匈奴打仗时,被敌人的马刀砍伤的,腿没治好,就落下了残疾,从战兵变成了马夫。

    老马头的身边围着三个马夫,都是跟他一样的老弱残兵:一个叫刘老栓,六十多岁,耳朵聋了一半,说话得大声喊;一个叫王二麻子,脸上长满了麻子,是个瘸子,被征来当兵前是个鞋匠;还有一个叫李油子,三十多岁,油嘴滑舌,是因为在其他营偷了东西,被赶过来的。

    看到上官悦过来,李油子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嘲讽:“哟,这不是丙队来的‘娇少爷’吗?怎么来伺候马大爷了?是不是扛不动粮草,被队正赶过来的?”

    刘老栓凑过来,大声问:“你叫啥名字?多大了?以前伺候过马没?”

    王二麻子没说话,只是斜着眼睛打量着上官悦,手里的刷子还在马身上胡乱蹭着。

    老马头耷拉着眼皮,手里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粗陶水瓢,正在给一匹白马喂豆料。他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新来的?叫陈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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