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集:镜廊初现(2 / 6)
sp;她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坐起身。身下的干草被压得“沙沙”响,她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身旁义母的背影——义母侧卧着,背对着她,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粗麻布的衣角蹭在干草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确认义母没醒,她又转头看义父:义父仰躺着,嘴角微微张着,花白的胡须垂在下巴上,每一次呼吸,胡须就跟着动一下,偶尔发出一声轻鼾,像远处的风掠过枯蒿。
她这才慢慢掀开盖在身上的皮袄,皮袄上还留着义母的体温,带着柴火和阳光的味道,可一离开身体,寒意就立刻裹了上来,让她打了个轻颤。她赤着脚,踩在冰冷潮湿的泥土地上——地面的泥土被白天的炭火烘过,却还是带着潮气,凉得像冰,从脚底一直凉到膝盖。她像个幽灵一样,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挪到灶坑边,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下,生怕弄出一点声音。
灶坑里的炭核还亮着,暗红的光在灰烬里闪着,像几颗埋在土里的红宝石。她拿起一根细小的枯枝——是白天烧火时掉在旁边的,一头已经被烤黑了——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的灰烬,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灰烬被拨开,更多暗红的炭核露了出来,温度也稍微高了些,烘得她的手暖暖的。
借着这微弱的红光,她把裹着布的鼻烟壶举到眼前,慢慢解开布——粗布是义母给她的,白色的,已经洗得发黄,边缘有些磨损。布解开后,壶身的冰凉瞬间更清晰了,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壶身,触感细腻温润,像婴儿的皮肤,却带着玉石的凉。
这一次,她看得比白天更仔细。她的指尖沿着云纹的走向缓缓移动,从壶嘴一直摸到壶底——云纹的线条很流畅,没有断裂的地方,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交叉的地方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圆圈,圆圈里面似乎还藏着更细的纹路,像缩小的迷宫。她用指甲轻轻刮了刮云纹,却发现云纹不是画在表面的,而是从壶身内部透出来的,指甲划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觉得指尖更凉了。
她又试着拧壶盖——拇指和食指捏住壶盖的顶端,轻轻用力往上拧,壶盖纹丝不动,像和壶身长在了一起;她又试着往下按,再往左拧,还是没反应;甚至用了点力气,指节都泛白了,壶盖依旧牢牢地嵌在壶身上,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她把壶身凑近炭火,想借更亮的光看看——红光映在壶身上,那些墨色的云纹似乎真的更清晰了些,甚至能看到云纹里藏着的细微光泽,像碎掉的星星。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变化,壶还是那只壶,冰凉,沉默,没有任何异常。
挫败感渐渐升了上来,像潮水一样裹住她。她颓然地放下举着壶的手臂,胳膊酸得厉害,连带着肩膀也僵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这只壶只是一个材质特殊些的古董,和自己摔碎的那只只是巧合相似?可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又怎么解释?
她不甘心。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要不要滴血试试?以前看小说里,很多宝贝都要滴血认主;或者用火烧?会不会高温能触发什么?又或者用水浸?把壶泡在水里,会不会有反应?可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定了——风险太大了!万一滴血后壶突然爆发力量,或者被火烧坏了,甚至引发更可怕的后果,比如像上次那样的金光,把窝棚烧了,或者伤到义父母怎么办?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又急又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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