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罪纹深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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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的寒风吹过新城监狱高大的围墙,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冤魂的低语。厚重的铁门再次开启,又缓缓关闭,将一批新的面孔吞入其中。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被送入的,大多是些“熟面孔”。

孙鹏飞、鲍玉佳、陶成文、沈舟、魏超(VCD)、林奉超、付书云、马文平、程俊杰、梁露……这些刚刚在外界掀起一场黑色风暴的身影,带着手铐,穿着统一的囚服,神情各异地再次踏入了这片他们并不陌生的土地。只是,与上一次入狱相比,他们的脸上少了茫然,多了麻木、戾气,或是更深沉的绝望。他们身上的罪纹,如同无法祛除的烙印,在一次次的犯罪与惩罚中,变得愈发深重。

监狱的管理系统早已更新换代,监管更加严格,但对于这些“二进宫”、“三进宫”的累犯而言,他们似乎总能更快地找到在这个特殊生态系统中的“生存法则”。然而,这一次,高墙内的江湖,因为他们的回归,也泛起了一些不同以往的涟漪。

孙鹏飞被单独关押在高度戒备的监区。与上次入狱时试图维持体面不同,这一次,他显得异常沉默和阴郁。他深知自己此次罪行叠加,刑期将漫长到足以耗尽他剩余的人生。往日的算计和野心,在绝对的法律惩罚和漫长的刑期面前,显得如此可笑。他常常一个人坐在囚室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狭小窗户外的铁丝网,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偶尔,他会想起黄国健,那个他曾经视为蝼蚁、随意拿捏的“超级土狗”,最终却成了埋葬他野心的关键掘墓人。这种被底层小人物反噬的屈辱和无力感,比铁窗本身更让他感到煎熬。他不再试图建立什么关系网,只是被动地接受着改造,仿佛提前进入了某种精神上的死亡状态。

与孙鹏飞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鲍玉佳那未曾熄灭的暴戾火焰。他被分在管理最严格的暴力犯监区,这里充斥着比他更凶悍、刑期更长的亡命之徒。初来乍到,鲍玉佳试图凭借以往的凶名和拳头快速确立地位,但很快便撞得头破血流。一次与其他监区老牌狱霸的冲突中,他和他带进来的张帅帅、马文平等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在医务室躺了半个月。现实的铁拳让他明白,在这个更残酷的丛林里,他引以为傲的暴力并非总有效能。伤愈后,他变得收敛了一些,但眼神中的凶狠并未减少,只是更加阴沉。他将怨气更多地发泄在那些他依然可以欺凌的对象身上,比如同样在此服刑、却更加懦弱可欺的曹荣荣、伍华权和付书云。

曹荣荣几乎成了鲍玉佳和张帅帅的固定出气筒。只要在放风或劳动时碰到,轻则辱骂推搡,重则拳脚相加。曹荣荣那点可怜的机灵和滑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用处,只能抱着头忍受,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更深的麻木。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种底层中的底层命运,唯一的念头就是苟活。

伍华权和付书云也因为各自的“缺陷”,时常成为被欺凌的对象。伍华权没文化,脑子慢,常常因为听不懂指令或做错事被鲍玉佳等人打骂。付书云则因为智力情商的短板,显得格格不入,行为幼稚,更容易激起其他犯人的戏弄和殴打。鲍玉佳似乎从折磨这些比他更弱小的“自己人”身上,才能找回一丝扭曲的掌控感和存在感。监狱这个小社会,仿佛一个微缩的黑暗森林,将人性中最原始的恶,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

陶成文则再次展现了他那如同变色龙般的适应能力。入狱后,他迅速判断出孙鹏飞已然失势,鲍玉佳凶悍但缺乏长远眼光且树敌众多。他再次选择了“识时务”,积极向监狱管理人员靠拢,表现出一副深刻反省、痛改前非的样子。他主动汇报其他囚犯的违规行为(其中不乏鲍玉佳等人的动向),积极参与监狱组织的各项活动和思想学习,试图争取哪怕一丝一毫的减刑机会。他的这种行为,自然招致了鲍玉佳等人更深的憎恨,被骂为“头号叛徒”,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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