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愚蠢的导火索(1 / 4)
黄国健蜷缩在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上,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在黑暗中舔舐着无法愈合的伤口。
窗外是小镇夜晚稀疏的灯火和偶尔驶过的车辆声,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图纸上那些被他亲手篡改的数据,沈舟冰冷的要求,陶成文阴魂不散的“关心”
,以及鲍玉佳那充满暴力威胁的眼神。
孙鹏飞编织的这张蛛网,将他越缠越紧,几乎要勒断他的呼吸。
他完成了针对“安平里”
小区三号楼的“危房鉴定报告”
初稿。
报告里,他将一些年代久远的正常沉降裂缝描述为“结构性开裂迹象”
,将普通的线路老化夸大为“存在重大火灾隐患”
,结论自然是触目惊心的“建议立即疏散居民,进行整体加固或拆除”
。
每一个违心的字,都像是用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良知上。
他知道,这份报告一旦被孙鹏飞他们利用,又将有多少个家庭面临恐慌和流离失所。
他无数次想过逃跑,逃得越远越好。
但他能逃到哪里去?孙鹏飞既然能找到刚出狱的他,就一定有办法找到逃跑的他。
到那时,激怒他们的后果,他不敢想象,尤其是想到儿子黄小磊。
他也想过鱼死网破,去公安机关举报。
可证据呢?他现在被看得死死的,任何异动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而且,孙鹏飞这次更加狡猾,很多事情都通过皮包公司和中间人操作,层层隔断。
绝望,如同房间里潮湿霉的空气,无孔不入,几乎要将他溺毙。
就在黄国健在绝望中越陷越深之时,那个被所有人视为废物和笑柄的马强,正以一种他特有的、无脑而疯狂的方式,向着这个危险的漩涡中心一头撞来。
马强出狱后的日子,比黄国健还要凄惨百倍。
他身无分文,居无定所,只能在建筑工地干点最苦最累的零工,还常常被工头克扣工钱。
他偷过东西,抢过小卖部,但也只够他买点最劣质的食物和白酒麻痹自己。
他像一条肮脏的流浪狗,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内心充满了对所有人的怨恨——恨社会不公,恨工头黑心,更恨那些曾经“达”
过,如今似乎又聚在一起“吃香喝辣”
的“老兄弟”
们,尤其是孙鹏飞、鲍玉佳,还有那个“叛徒”
黄国健!
他也听说了孙鹏飞这伙人似乎又在搞什么事情,好像还涉及到一个叫“安平里”
的小区。
一种极其愚蠢的逻辑在他那被酒精浸泡的大脑里形成:孙鹏飞他们有钱!
他们肯定在搞大钱!
自己以前也跟着他们混过,凭什么现在吃糠咽菜?他们必须分自己一份!
如果不给,他就去闹,就去举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毒草一样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他靠着捡破烂和偶尔偷窃攒下的一点钱,买了一瓶最便宜的烈酒,灌了大半瓶下去。
酒精烧灼着他的胃,也烧掉了他最后一丝可怜的理智和恐惧。
他打听到孙鹏飞这伙人经常在城郊那个废弃农机站聚集,便摇摇晃晃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夜色深沉,冷风一吹,他酒劲上涌,更加颠三倒四,嘴里不停地喃喃咒骂着。
与此同时,废弃农机站里,孙鹏飞正在召集一次核心会议。
参与者有陶成文、鲍玉佳、沈舟,以及负责“安平里”
地面行动的魏(vcd)。
黄国健也被陶成文强行带了过来,像个木偶一样坐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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