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铁笼中的昨日幽灵(1 / 2)
省第一监狱的工场间,本应是纪律与改造的场所,此刻却仿佛被时光扭曲,骤然回溯到了那个弥漫着暴戾与疯狂的新城场站仓库。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机油味,而是某种一触即的、危险的静电,预示着一场早已刻入众人命运轨迹的悲剧即将重演。
矛盾的引信微不足道——一次关于劳动任务分配的微小不公。
但在孙鹏飞(石家庄)那虽被物理隔离、却如幽灵般萦绕的恶念影响下,在其残余党羽(武京伟(河北高碑店)等人)阴险的煽风点火下,这点火星迅引燃了积压的怨气。
矛头被熟练地引向那两个永恒的“泄洪口”
:陶成文(假军官)与魏(新城场站油料股)。
“就是他们!
蛀虫!
废物!
拖累大家!”
恶毒的话语毒蛇般嘶嘶作响。
陕西靖康的张帅帅,仿佛瞬间被过去的鬼魂附体。
破碎眼镜的屈辱和对经济利益的算计,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眼眶赤红,怒吼着“赔我眼镜!”
,第一个冲上前,狠狠推搡并踢向蜷缩的陶成文。
浙江嘉定的沈舟,那精于算计的大脑再次做出了“利益最大化”
的选择——跟随大多数。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迅加入战团,动作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狠厉,咒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既是在骂陶成文,也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注脚。
广东肇庆的伍华权茫然地跟着起哄,危暐(vcd)(福州)则兴奋地窜跳,试图在混乱中彰显存在感,对倒地的魏补上几脚,嘴里重复着陈旧的叫骂。
四川达州的林奉与福建闽清的付书云,两位军官,冷眼旁观。
林奉脸上是熟悉的、事不关己的冰冷与轻蔑。
付书云则眼神慌乱地游移,脚下不自觉地挪动,再次用沉默和回避完成了可悲的纵容。
内蒙古的马文平,内心经历着熟悉的撕裂。
一丝不忍刚冒头,便被对引火烧身的恐惧狠狠压下。
他最终别过头,再次选择了可耻的自我保全,身体微微后退,融入背景的阴影。
风暴中心,陶成文痛苦地蜷缩,承受着落下的拳脚,出痛苦的闷哼与对危金根无力的诅咒。
而魏则完全无法理解这似曾相识的恶意,他抱着头,像鸵鸟般将脸紧贴冰冷的地面,身体剧烈颤抖,只会机械地、反复地喃喃那几句浸透血泪的话:“俺错了…别打了…听命令…俺听命令啊…”
其绝对的“服从”
与遭遇的绝对暴力,构成了人性中最荒诞也最悲惨的图景。
湖北云梦的程俊杰和南昌的梁露,吓得魂不附体,紧紧靠在一起,面色死灰。
梁露的手下意识地在空中徒劳地抓挠,仿佛想抓住一部并不存在的手机,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而安徽淮南的鲍玉佳,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绑,钉在原地。
他目睹着这噩梦的重演,浑身血液仿佛冻结。
他想动,想呐喊,想阻止,但巨大的恐惧和那段不堪回的记忆化作千斤重担,压得他动弹不得,那声“住手”
卡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绝望。
他再次成为了自己最憎恶的模样——沉默的旁观者。
这场生在监狱工场内的二次围殴,虽因管教的迅介入而未能持续扩大,但其短暂的爆已足够触目惊心。
它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所有人的脸上,也抽在整个矫治体系之上。
它冷酷地揭示:
创伤的轮回性:即使环境变更,施加暴力的主体与模式竟能如此恐怖地复刻过去,说明其根源深植于行为模式和群体心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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