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尘光锚链铁锈噬心(1 / 3)
上海,新城场站油料股食堂后厨。
空气里混杂着油烟、消毒水和食物变质的酸气。
林建奇的目光如探针般扫过油腻的操作台、污浊的地面、堆满杂物的角落。
魏慢性中毒的毒源,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每一个可能接触他日常饮食的环节上。
管理员老刘搓着手,一脸惶恐:“魏班长…他就爱吃食堂,尤其喜欢老周做的红烧肉,顿顿不落…”
技术警员戴着白手套,用棉签小心翼翼擦拭着不锈钢餐盘内壁、保温桶边缘、甚至后厨水龙头的出水口,放入密封袋。
他们的动作在靠近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旧式保温桶时停住了——桶身锈迹斑斑,内壁却异常光亮,散着一种与厨房环境格格不入的、淡淡的化学溶剂气味。
林建奇蹲下身,指尖掠过桶壁内侧一处不易察觉的、反复擦拭形成的微凹痕迹。
“这桶,谁在用?”
老周,那个满脸油汗的胖厨师,眼神瞬间慌乱:“啊…这个…是…是付股长以前…以前放自酿米酒的…后来不用了,我就拿来…装点剩汤水…”
他语极快,汗珠从鬓角滚落。
“付书云?”
林建奇的声音陡然转冷。
法医毒理专家迅上前,用精密仪器在桶内壁取样,读数屏瞬间飙红!
“高浓度‘沙漏星辰’代谢物残留!
与魏体内检出的完全一致!”
这桶,就是魏的“催命符”
!
付书云人虽潜逃,其影响力却如附骨之疽,通过一件不起眼的旧物,精准地、缓慢地毒杀着昔日的“工具”
。
军营的食堂,成了谋杀的执行场。
审判时刻:崩塌与反噬
四川达州,空军某部纪律审查室。
灯光肃杀,照在危金根上校紧绷的脸上,肩章上的星徽失去了往日的锐利。
郑雅萍没有出示任何物证,只是将一台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播放着一段经过特殊处理的音频——背景是福州空军干部俱乐部迷离的音乐和人声,危暐(vcd)那标志性的、带着轻佻与傲慢的嗓音异常清晰:
“…付叔,船坞味儿冲?小事…我爸那边,挪个小盲区,给条‘干净航线’透透气,不过分吧?…雷达上动动手指的事儿…上次‘闽渔驳108’那批‘干货’(黄金)不也这么出去的?…对,就按‘鹰巢’老路子走…武京伟那批‘新冰’等着呢…”
危金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跳,手指死死抠住座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白。
郑雅萍的声音平静得像冰封的湖面:“危上校,空域管制图是国家空防的命脉。
‘鹰巢航线’每一次非法开启,都是在祖国的蓝天划开一道流血的伤口。
您儿子口中的‘动动手指’,每一次都沾着马文平冻毙的寒霜,浸着梁露坠楼的血腥,刻着程俊杰被榨干的绝望!
您守护了一辈子的领空,成了您儿子输送毒品的坦途!
您引以为傲的军徽,成了犯罪网络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危金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
他猛地抬手捂住脸,浑浊的泪水从指缝中汹涌而出,喉咙里出野兽般压抑痛苦的呜咽。
那身笔挺的军装,此刻裹着的只剩一具被亲子和权力腐蚀殆尽的躯壳。
父权的堡垒,成了毁灭自身的火药桶。
河北高碑店,“老鹰嘴”
隘口。
凌晨的寒风如刀,刮过嶙峋的山石。
武京伟驾驶着那辆底盘加厚的改装桑塔纳,如同暗夜里的爬虫,碾过碎石路。
后座的暗格里,塞满了伪装成配件的毒品“新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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