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家访双面(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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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矿上了…家里…家里乱得很…”她语无伦次,一边忙不迭引路,一边局促地回头看看猪圈,生怕怠慢了“贵客”。她提到丈夫“建国”(夏侯建国)时,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和茫然。

“不忙,大嫂。”王海峰摆摆手,目光扫过那低矮、黑洞洞的屋门,“就在外面说几句也行。夏侯北这孩子…”他斟酌词句,寻找既能点明问题又不刺激对方的说法。

话未说完,妇人脸色骤变,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掏出来。她佝偻的身体剧烈颤抖,像狂风中的枯叶,死死抓住支撑猪圈顶棚的歪斜木柱才勉强站稳。咳嗽间隙,她痛苦地用手死死捂住嘴。

王海峰下意识后退半步,惊疑不定。好一阵,咳嗽才平息。妇人扶着木柱,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由蜡黄转为病态潮红。她慢慢放下捂着嘴的手。

王海峰的目光凝固在她摊开的手掌上——粗糙的掌心纹路里,赫然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色!新鲜的、尚未完全凝固的血!

妇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飞快地将那只沾血的手藏到身后,另一只手慌乱地抓起木桶里的长柄勺,舀起桶里浑浊的、漂浮着菜叶残渣的泔水,哗啦一声泼进猪食槽。动作带着近乎麻木的迅捷,仿佛想用日常劳作掩盖狼狈与脆弱。浑浊的泔水溅起污渍,落在她打着厚厚补丁的裤腿上。

“让…让老师见笑了…”她不敢看王海峰的眼睛,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机械地搅动着猪食,“山里人…咳咳…贱命,一点老毛病…不碍事…北伢子他…在学校惹祸了?”声音里充满了底层特有的、对命运和权威的卑微恐惧。搅动猪食的木勺柄,在她枯瘦的手中微微颤抖。

山风卷着猪圈特有的酸腐气味直钻鼻孔。王海峰看着妇人沾污渍、布满裂口和老茧的双手,看着摇摇欲坠的土坯房,看着她藏起咳血手时那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裤袋里那块进口巧克力的棱角,此刻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狠狠烙在他大腿皮肤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刺痛瞬间击穿了一路的烦躁和不耐,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攫住了他——混合着震惊、生理不适以及目睹极端苦难时产生的巨大心理冲击。

“夏侯北他…”王海峰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平静,“在学校表现…比较有主见。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家里的情况。”他避开了尖锐字眼。妇人浑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如释重负,随即又被更深忧虑覆盖。

“王老师…家里…实在是…”她局促地搓着薄得快要磨破的衣角,“他爹在矿上,大半年没音信了…工钱…也指望不上…”声音越来越低,成了嗫嚅,“就靠我…喂点猪,种点苞谷…北伢子…他性子是倔…可他心不坏!真的!从小就知道疼人…是我…拖累了他…”眼眶迅速泛红,浑浊的泪水无声涌出,顺着刀刻般的皱纹蜿蜒流下,滴落在身前布满灰尘的泥地上,洇开几点深色的小圆斑。泪水里饱含着令人窒息的沉重和无力。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黑洞洞的屋内,仿佛那里藏着更深的无奈。

**钩子:**那黑洞洞的屋内,除了绝望,是否还藏着夏侯北倔强背后的秘密?夏侯建国在矿上“大半年没音信”,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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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陋室笔录:粉饰与逃离**

“家里…实在拿不出啥像样的东西…”妇人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老师您大老远来…喝口水…歇歇脚…”她步履蹒跚地朝那黑洞洞的屋门走去,背影佝偻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王海峰迟疑了一下,跟了进去。一股更浓重的、混合着霉味、尘土味和劣质草药味的沉闷气息扑面涌来,呛得他喉咙发痒。屋内光线昏暗,仅高处一个小木窗透进些许天光,映出空中飞舞的灰尘。地面坑洼不平。靠墙一张破旧木板床,铺着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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